那是主持人安排的,他都沒跟我們打招呼,畫麵上的她很漂亮,坐在室內,對著鏡頭,很開心、很淘氣地笑著說:“橫江的父老鄉親們,你們好,我是貝貝,嗬,我真的很開心可以通過視頻跟親愛的橫江父老見麵,在這裏呢,我要感謝很多人哦,最感謝我姐姐,姚莉莉小姐,嘎嘎!”她拿著一個小玩具揮了揮,然後又說:“還有感謝我的導演,製片人,孤兒院的張阿姨,我的公司——”我坐在台下真著急,這孩子說了那麼多人,怎麼沒說我,不會忘了說我吧,那樣真是夠尷尬的,暈,我都不敢去看莉姐,要是這丫頭不提我,人丟大了。
好在終於有了,說到最後,她七姑八大姨都感謝完了,最後峰回路轉,說了句:“當然還最感謝一個男人,我的哥哥,他就是劉顏,我永遠愛你!”她說完這句話,又說了再次感謝父老鄉親的話,畫麵就斷了,接著,莉姐就在那裏冷笑著說:“劉顏,你給我說清楚,咱家貝貝為什麼到最後要那樣感謝你?”我鼓了下嘴,支吾了下,然後特神氣地說:“這還不明白啊,貝貝對我比你親!”“哼,不行,我吃醋!”莉姐還跟真的似的說:“你老實交代,她是不是愛過你,或者你對她有意思過?”“哎,沒有了!”我想真夠麻煩的,這丫頭幹嘛最後感謝我呢,真是不該,但是心裏又是很開心,我是大明星的哥哥,她感謝我,我當然開心了。
莉姐還真吃醋了,跟我撒嬌,我知道那是她開心故意這樣的,突然電影上映,我趕忙說:“別鬧了,快看電影,快看!”那個時候,我早已把多年前我跟貝貝的事看得很淡,或者說已經遺忘了,我對貝貝更多的是親情。
她比較在意這個,忙說:“嗯,快別說話,看,我寶貝要出來了,好激動!”我們認真地看著,電影拍得特別唯美,而且真的很好看,當貝貝伴隨著優美的風景,扮演一個少數民族的女導遊出現在畫麵中的時候,莉姐抓著我的胳膊,孩子一樣地說:“貝貝,貝貝!”我看著她,親了她一口,她都沒留意,我心想就對你女兒親哦!
我們都看得入了迷,伴隨著對貝貝的癡迷,伴隨著故事的進展,我們忘記了那是貝貝,我也能從中看出貝貝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工夫,那次從香港回來後,她的確下了工夫,她是聽我的話了,以演技征服了觀眾。
那是一個悲劇,似乎是上天的安排,在故事中的悲劇快要到來的時候,在貝貝伴隨著緊張的劇情快要落入山穀的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
我不想去接電話,開始響了幾下,我關了,我被劇情吸引著,別的什麼都不想幹,可電話老是響起,我拿了起來,一邊看著電影,一邊說了聲:“喂!”我真的是想不到,會在那個時候,幾乎和電影裏貝貝那驚險的場麵同時的,電話裏傳來那種十分陰冷的冷笑聲:“姓劉的,你不記得我了吧?”我的神經立刻被電話調轉了,我聽到電影畫麵上那個外國男演員淒慘的哭聲,我低頭說了聲:“喂,你是誰?”“嗬,我是誰?對,我他媽的我是誰啊,嗬,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聽不出我聲音了嗎?”我聽出來了,我怕莉姐知道,我小聲地說:“你想幹嘛?”“我,嗬,我不幹嘛,就是問候你下,哥們最近混得不太好,在澳門輸得很慘,想問你借點錢花,不知道可不可以?”我看著畫麵上那個營救的場麵,那個救援的場麵,我的心裏十分難受,我感覺畫麵上的恐懼和現實中的恐懼同時到來,這似乎是個不祥的預兆。
我回了他一句:“問你媽要去!”他嗬嗬冷笑著說:“好,你他媽的有種,到時候別怪我不跟你打招呼啊,嗬,就這樣說了,聰明的話,你就借個兩百萬給我,我知道你他媽的有錢,出了什麼事,別怪我沒通知你!”說著,對方就掛了電話。
當時莉姐沒有聽到我說話,我回頭看去,看到她哭了,望著畫麵哭了,她著急地、驚慌地不停地說:“不,不,不會出事的!”我從她那驚恐的眼神裏,看到了不一樣的光,那光在她那不太一般的臉上,預示著什麼,意念一閃而過。
我忙對她說:“寶貝,那是電影!”她才回過頭來,點了點頭,然後問了我句:“那個外國男人哭得我難受,小顏,如果我——你會不會?”我忙說:“放屁,少說這話!”可是當我說過後,我又陷入了沉思,那個人的電話一直在我耳邊回蕩,也就在那天,趙琳也給我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