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從安麵前平桌上堆滿了空酒壺,大叫道:"上酒!"
一邊的鬥笠男笑道:"還,還……喝啊——你不醉嘛?"
兩人都喝醉了,劉從安霍然起身,拿著空壺運勁一甩,咯吱一聲,劉從安悶哼一聲,挺直直地身倒了下去。他隻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叫聲,便什麼也不知道了,暈死過去。
劉從安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時候,這才終於醒轉,腦袋痛得猶如已裂了開來,是酒後腦袋疼痛。他隻覺身子軟綿綿的,好像是躺在柔軟的雲朵之上,他又驚又喜,他胡思亂想:"我不會已經死了罷?我怎麼睜不開眼睛啊!我死了,小師妹怎麼辦啊?我又怎麼能除掉聖教啊?不過,這好舒服啊!不對,不對!我,要找我的小師妹啊!小師妹,小師妹,小師妹……"又突聽"哼"的一聲,但想到這裏悲痛劇增,腦子一熱,再次昏了過去。
又過了許久,劉從安第二次醒轉,腦袋已全然不痛,反而覺得異常舒坦。隻覺有甜香的毛毛在自己臉上一晃一晃的,又感覺自己在一個溫馨的花園裏,躺在一堆無比柔軟的花朵之上,舒服極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三次醒轉,劉從安終於睜開了眼,他明亮的眼瞳中卻映照出一個女子,他看呆了,她太美了。她方當韶齡,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而膚色白膩如脂、肌光勝雪,看得出了身,隻見她臉上泛起淡淡紅暈,劉從安這才清醒,微覺奇怪,便要起身。而她卻伸出手掌,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左手。一握之下,隻覺她手掌溫軟嫩滑、柔若無骨,不覺一怔,又不自覺地仔細瞧去,她長發披肩,頭發上束了條紅帶,全身白衣,她肌膚之白與白衣之白並無兩樣。劉從安看她一聲裝束猶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更呆了,連呼吸也急促了。
她發出嬌柔的聲音:"相公,你醒啦,你不要這麼瞧著我了啦。"她嬉嬉而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劉從安聽聲音離他很近,這時才又反應過來,他躺在她柔嫩的懷抱之中,便知是無禮,立時掙紮起身,退後兩步望著她。
她抿嘴笑道:"相公,你跑什麼啊?"
劉從安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自己,小心問道:"你叫我?"她羞澀地點了點頭,道:"對的,你昏了好幾天,昨天我們就拜堂了。"
劉從安心一陣哇涼,起身便要走,她跨了兩步,搶到他麵前,道:"相公,你幹嘛去?"劉從安怒道:"我不是你相公!你不要再糾纏我。讓開!"他心想道:"這一定是誤會,我與她不相識,怎會就這樣亂亂地就結婚了呢?我要趕快想辦法出去,也不知道鬥笠兄怎麼樣了。"
她莞爾一笑,側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