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都進了辦公室,陳九茴卻又不說話了。隻顧著窩在沙發裏喝咖啡吃點心,好不愜意。
如果換做平時,陳遠衡根本不缺這點兒耐性和她耗。但今天不一樣,家裏還扔了一個安然讓他放心不下。
他本來就打算開完會趕緊回去,看看安然怎麼樣了。這會兒看陳九茴這一臉悠閑的樣兒,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陳九茴,你把我這裏當咖啡廳了是不是?”
陳九茴看他一眼:“你這裏的點心,其實真不如咖啡廳的好吃。”
陳遠衡滿臉煩躁:“不愛吃趕緊滾!”
她倒是對他惡劣的態度毫不在意,扯了張紙巾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嘴角,邊說道:“我說陳遠衡,對待女士要溫柔。”
“你他媽的哪地方算女人?”他哼一聲也不跟她閑扯了,拉開抽屜翻了車鑰匙就要走人。
陳九茴看著他歎了口氣:“你說你這脾氣,連我都不願意待見,你叫其他姑娘怎麼受得了。”
陳遠衡動作一頓,心裏被她刺中痛腳,麵上卻仍舊一副冰冷不屑:“像你多有經驗似的!”
陳九茴攤手:“我是沒你有經驗啊,但是我殺傷力沒你大是真格的!”
“其實我也不想……”陳遠衡少見的露出一副泄氣的樣子。
陳九茴歎氣,頗有些語重心長:“我老娘活著的時候不是常教育你:遠衡啊,再強大的人也無法輕易得到真心。你全心全意付出不一定能換回同等回報。但是你想要別人的真心,就得拿自己的來換。”
陳遠衡搖頭苦笑:“我倒是想,可就是把心捧出來了,人家也是看不看一眼的直接扔地上,然後再使勁踩兩腳!”
“你那真心有點兒變態吧!”
“我變態?”陳遠衡忽然有點兒激動,抬手就把桌上的一摞文件給甩到了地上,“陳九茴,你不變態你倒是說說看:要是你男人成天想著他前女友,還動不動就追憶追憶往昔看看舊時合照,你怎麼辦?”
陳九茴靜默了兩秒,臉色瞬間風雲變幻後咬牙切齒地擠出三個字:“閹、了、他!”
“哈……”這回換陳遠衡拍手大笑,“咱們兄妹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了。”說完起身想走,卻又被叫住。
“唉,你等等!”
“怎麼了?”
“我前幾天在大馬碰見夏老了。”
陳遠衡皺眉。
陳九茴輕聲笑了出來,臉上逐漸顯露輕蔑:“他說C市水深,雖然你也算地頭蛇。但有些事,還是別蹚渾水的好!”
“別蹚渾水?”陳遠衡挑眉。
“對,別蹚許家的渾水!”
陳九茴口中的夏老,如果論起輩分來應該算是夏夢瀟的爺爺。老頭子參加過援朝和反擊,雖然現在退下來了,可威望仍舊在那兒擺著。
而且夏家本身也算是名門望族,隻不過夏夢瀟父親夏伯年這支是遠親。
許天華就是個導火索,這件事背後大有問題,早已經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夏家和顧家又是宿敵,如今許天華甚至是整個C市智慧城的事,都是顧家小五在負責。估摸著是他出手調查許墨林死因的緣故,夏家以為他是要選顧家那邊站。所以夏家老爺子才會在這個時候和陳九茴說這些,明裏警告他老實點兒,不該管的別管。
可陳遠衡是什麼人?
血雨腥風裏滾出來能毫發無損,真要是什麼人隨便兩句話就給嚇唬住,他早就讓人連骨頭吃了,也混不到今天。
其實他要就是個結果而已,還真就沒想深管。不過這話他聽完覺著膈應,到真還起了那麼幾分叛逆心。
他妹的他就是靠邊站了,能把他怎麼著!
隻不過陳九茴有一句他還是挺介意的。
“阿開遲遲查不出許墨林的真正死因,怕你責怪,所以來找過我。可你知道嗎,現在這是就連我都摸不到準信兒了!”
連陳九茴都摸不準的事情,他倒是真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陳遠衡邊開車邊一心兩用。等到前方一處紅燈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私人號碼,剛接起來就聽見別墅的老管家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
“陳先生,安小姐在發高燒,您要不要回來看看?”
他一驚:“找大夫了沒有?什麼時候的事?”
“早上您剛走那陣兒就燒了起來。大夫來打過退燒針,不管用。這會兒又燒起來了,比之前還嚴重。”
“我在路上呢,這就回去!”掛了電話,他轉手又撥了號子出去,“陳九茴,給我回別墅,立刻、馬上!”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方向盤一打,油門兒一踩,直接超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