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邊兒說著話,一邊兒看診。那廂,周太醫捅了一下身旁的年輕醫者,“群英,你呆愣著做什麼!將你手邊兒的銀針給為師取來!”
原是方才顧熙言說話的功夫,周太醫這位喚做“群英”的徒弟竟是盯著顧熙言看呆了。
此時被師傅一訓斥,白群英忙回過神兒來,他摸了摸頭,忙把手邊兒銀針遞了過去。
隻是回頭的時候,正對上顧熙言轉身。四目相對,白群英頓時臉紅了,忙不迭地衝顧熙言拱手道,“今日多虧夫人在此分擔。”
顧熙言微微點了點頭,側身避過了這一禮,將手中藥包拿給了桌前的病人。
身後,正在幫忙派發綠豆水的紅翡早就注意到這名叫做群英的年輕醫者了,此時見了他麵紅耳赤的模樣,更是狠狠瞪他了一眼——要是叫侯爺知道,有人這麼唐突不知禮數地盯著自家小姐看,定是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幾天,京中各巡衛司四處搜尋流浪街頭無家可歸之人,天熱生瘟,有司專門派人將死傷的屍身收集火化,以免疫情四起。至於那些身受重傷,尚餘一口氣流落在街頭巷尾的人,便被就近送到了義診之處。
諸位醫者正看著診,那廂,又有一波重傷的流民被抬了過來。
幾位太醫見狀紛紛起身,奈何病患太多,醫生明顯不夠用,顧熙言也起身去幫忙。
“女菩薩救救老朽吧!”一名衣衫襤褸的老者躺在擔架上,見顧熙言上前,忙掙紮著起身作揖。
“大爺,你不要亂動,我來查看一下你的傷勢。”顧熙言稍作安撫,伸手掀開了老者身上蓋著的白布,老者右胸上插著的半隻羽箭赫然映入眼簾。
“老朽受了無妄之災喲......那日叛軍攻城,老朽被流箭射中了胸口,好在傷口不深,可我不懂醫術,又孤身一人沒有子女在旁,若不是今日京中巡衛在街角處找到我,我可真就要交代這條老命咯!”
顧熙言盯著那支羽箭一動不動,直到幾滴淚珠兒砸下來,她才慌忙擦了擦眼淚,安慰地笑道,“這傷口有些發炎腐爛了,現下得把腐肉先清了再說。”“大爺放寬心,我這便給你清理傷口,一會兒請李太醫親自幫你拔出這羽箭。”
“誒!謝謝姑娘。”
顧熙言眼眶微紅,接過一旁遞過來的紗布和烈酒,低頭動作利落地清理著傷口。
這羽箭隻是射入了皮肉,傷情便這樣的要命——那日懸崖之上,韓燁被一箭穿心,該會有多痛?
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紛紛而下,掩入麵紗中。
顧熙言心中悲痛難忍,再加上撲鼻而來的血腥味道,不禁一陣胸悶氣短。隻見她清理著傷口,眼前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竟是身形一歪,險些暈過去。
靛玉眼疾手快地上前攙扶著她,急急問道,“小姐怎麼了?”
一旁張太醫見狀,忙上前道,“侯夫人懷著身子,恐怕不能聞太多血腥,不如將此處交給下官,夫人依舊去坐診如何?”
眾人一邊兒說著話,一邊兒看診。那廂,周太醫捅了一下身旁的年輕醫者,“群英,你呆愣著做什麼!將你手邊兒的銀針給為師取來!”
原是方才顧熙言說話的功夫,周太醫這位喚做“群英”的徒弟竟是盯著顧熙言看呆了。
此時被師傅一訓斥,白群英忙回過神兒來,他摸了摸頭,忙把手邊兒銀針遞了過去。
隻是回頭的時候,正對上顧熙言轉身。四目相對,白群英頓時臉紅了,忙不迭地衝顧熙言拱手道,“今日多虧夫人在此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