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完了尺寸，描好了圖樣，阮玉珠就讓向嶸將襪子和靴子穿起來。然後，她又讓大丫頭杜鵑取了些尺頭來，讓向嶸挑選。向嶸粗略地看了一眼，似乎並不在意，他隻讓阮玉珠替他挑選。
阮玉珠就想到向嶸平時的穿戴，向嶸皮膚白淨，人也長得挺拔俊秀，不論穿什麼都好看，不過似乎寶藍色更稱他。
這麼想著，阮玉珠就挑了一個寶藍色的尺頭給向嶸看。
向嶸點頭，說阮玉珠選的他自然沒有意見。阮玉珠笑了笑，就讓杜鵑先將東西收了起來。向嶸一直看著杜鵑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看上我這丫頭了？”阮玉珠這句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平時從不跟人開這樣的玩笑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跟向嶸這麼說。或者是因為向嶸剛才看杜鵑的眼神？
“杜鵑嗎？”向嶸就問。
向嶸竟然說的出杜鵑的名字！
“是杜鵑，怎麼樣？”阮玉珠又問了一句，然後又後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唔，杜鵑很好，我看她對你很忠心，也很細心。阿珠，你是在考慮丫頭們的將來嗎。杜鵑如果還沒配人，我身邊幾個長隨都不錯，你看著替杜鵑挑一個，我們給他們做主就是了。”向嶸很自然地說道。
阮玉珠倒是微微一愣，不過隨即就笑了：“難為你，竟然想到這個。我這四個丫頭，跟著我受了不少的苦。我是不肯薄待了她們，她們的終身大事可得好好地考量，還得看她們自己的意思。”
“這是自然。”向嶸點頭，一副什麼都聽阮玉珠的樣子。
阮玉珠垂下眼簾，過了一會才又抬起眼來：“這鞋子隻怕你得等些日子。”一方麵她打算將這雙鞋子做的更精細一些，另一方麵最近她也比較忙，要慢慢地抽出工夫來做這些鞋子。
“無妨，我等的起。”向嶸意味深長地看著阮玉珠，“阿珠，你會親手做，不會交給杜鵑她們幾個吧？”
向嶸在向家長大，襄國公夫人寧氏也好，世子夫人周氏也好，甚至他以前那些姐姐們，她們每年也要做些針線送人，讓丫頭們動手，然後就說是自己親手做的，這種事情並不鮮見。
原來剛才向嶸那麼盯著杜鵑看，是擔心她讓杜鵑幾個丫頭代替自己為他做這些鞋子。
阮玉珠不由得莞爾：“你放心吧，既然答應了要親手給你做，那我就不會假手於人。”
向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更多的應該還是高興。
到傍晚沈芝仙和阮玉寶過來，就留了向嶸吃飯。知道了豔子的結局，阮玉寶直說痛快，是豔子罪有應得。
沈芝仙則是笑眯眯的，抬手指了指天：“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善惡到頭總有報應，不過是早來與遲來的分別。”
阮玉珠和阮玉寶都點頭，他們雖然放過豔子，但豔子最終卻死在自己男人的手裏，這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了。
……
侍郎府，當晚更遲些的時候，侍郎府梧桐院上房
屋中靜悄悄的，褚錦繡斜精疲力盡地斜倚在榻上，正由鄭嬤嬤幫著捶腿解乏。旁邊的腳踏上還坐了一個婆子，正低低的聲音跟褚錦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