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褚錦繡問起阮夢枚，鄭嬤嬤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怪異。她支吾著並沒有立刻回答褚錦繡。褚錦繡立刻就意識到了。她的臉上出現片刻的嫣紅，似乎立刻就要坐起來，然而疲憊的身心似乎連這樣簡單的動作也支撐不了。
褚錦繡半抬起身子，然後就重新倒了下去。
“你實話實說，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褚錦繡虛弱地冷笑著說道。
鄭嬤嬤這才敢答話：“回稟太太，老爺還在書房裏看書。”
“是在書房裏鬼混吧。”褚錦繡又冷笑，“是跟哪個小蹄子？是秀春還是麗梅？”
鄭嬤嬤又支吾了起來。
褚錦繡咳嗽了兩聲：“不會是兩個小蹄子都在那吧？”
鄭嬤嬤沒有回話，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將答案說的清清楚楚了。褚錦繡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鄭嬤嬤聽著聲音不對，來不及拿痰盒，隻得慌忙拿帕子給褚錦繡接著。
褚錦繡在鄭嬤嬤的帕子裏吐了一口，就覺得嗓子眼有些腥甜，渾身的筋骨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的無力。她閉著眼睛問鄭嬤嬤：“我吐了什麼？”
鄭嬤嬤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就見上麵一點猩紅。她的手一抖，趕忙將帕子捏在了手裏不讓褚錦繡看到。
“太太吐了一口濃痰，想來是這些日子累著了，又有些火氣的緣故。”鄭嬤嬤陪笑著說道，勉強壓抑著語氣中帶出來的顫音。
褚錦繡似乎沒注意到鄭嬤嬤的異樣，同時也相信了鄭嬤嬤的話。
“那兩個小蹄子我平時看著就有些妖妖喬喬的，隻是事情忙，還沒來得及打發她們。沒想到，就這兩天的工夫，她們就和老爺纏上了……”
鄭嬤嬤在一邊低著頭不敢說話。
實際上，秀春和麗梅兩個丫頭雖然長的好了一些，但卻並不是她們主動纏上了阮夢枚。是阮夢枚看上了這兩個丫頭。侍郎大人發話，兩個丫頭即便是不願意，隻怕也不敢不依從。
不過兩個丫頭心裏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可就難說了。
褚錦繡倒是也沒有完全糊塗。“老爺也是個不上俊的，就急成那樣。我這裏為沈氏操辦喪事，都累的病倒了，他一點兒忙不幫不說，還纏上了我的丫頭……”
說到這裏，褚錦繡又是一陣咳嗽。
鄭嬤嬤可嚇壞了，忙上前服侍褚錦繡，一邊就勸褚錦繡要想開一些：“太太的身子要緊。等太太將身子將養好了，有幾個丫頭不能收拾的。到時候老爺知道太太辛苦，也要後悔的。”
這話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卻是哄著褚錦繡了。
褚錦繡深吸了一口氣，她琢磨了半晌，終究還是忍不下這口氣。她吩咐鄭嬤嬤：“打發人到書房去請老爺過來，就說我有話說。”
鄭嬤嬤稍微猶豫，褚錦繡就瞪起了眼睛。
鄭嬤嬤不敢違逆了褚錦繡的意思，忙就叫了一個丫頭進來如此這般的吩咐了。打發了丫頭往前麵去，鄭嬤嬤又勸褚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