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勸說(1 / 2)

張流因為這暴脾氣,小時候沒少被劉和全收拾,所以就烙下病根,打心眼兒裏懼怕劉和全。

再加上,劉和全乃是長輩,張流雖然脾氣爆,但三觀正,對待長輩,也是恭敬有加。

劉和全拿李小中這個二百五沒辦法,一般不會和他對著來。

但劉和全發起脾氣來,會讓張流揍他,所以在劉和全生氣的時候,李小中也隻敢夾著尾巴做人。

至於張栓,別看他是大學生,村裏人敬著他,可要是真有事兒,他連個屁都不是。

更何況,村裏人對他都有恩,雖然沒人拿這說事兒,可恩人高他一等的心態,肯定在暗戳戳的鼓動著。

所以,想要成事兒,必須的有人在背後撐著。搬遷這等大事兒,劉和全一人的分量,明顯不足。

張流家並不遠,三五分鍾便到。

一座土坯房,養育倆閨女,如今兩女都已嫁到外地,一年難得回來一次。至於老婆,七年前得急病,還沒送到醫院,就不行了。

院子還算整潔,唯餘些許落葉。一個單身漢,能把家裏打掃成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

“伯,我來蹭飯啦!”

進到院子,張栓就高喊道。

“小崽子你竟然還敢來?今天不把你的屎打出來,老子就跟你姓!”

人未見,聲先致。隨後才看見張流提著棍子,從屋裏出來。

劉和全打定主意的事兒,憑張流是改變不了的,所以也不須再強硬。

張栓嬉皮笑臉的說:“伯,我可和你一個姓,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嘞!”

張流麵色一囧,聲音又大了幾分,說:“一家更好,老的教訓小的,天經地義!”

此時張流已經到了跟前,掄起棍子。

早已做好準備的張栓向後一跳躲開,說:“是爺讓我過來的!”

張流一愣,隨後暴跳如雷,說:“咋地,他讓你過來,我就不敢打了?”

張栓嬉笑著說:“我張伯是誰,哪有不敢的道理!你是敬重我爺,才不和他一般見識。”

被舔的舒服的張流放下棍子,麵色也緩和了一些,卻依然一臉嫌棄,說:“這才像話,有事兒就說,說完就走,這兒沒你的飯。”

求人嘛,就得舔著臉,張栓笑著說:“伯,你看我四年才回來這一次,你連家都不讓我進嗎?”

原本緩和一些的張流,又喊了起來,說:“你還知道自己四年沒回來!早幹啥去了?你爺一輩子無兒無女,就和你感情最深,這四年你爺天天念叨,想你想的飯都吃不下,可你小子,連個信都沒捎回來過!”

張栓說:“伯,你就不想我嗎?”

張流瞬間沉默。栓子雖說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可要論盡心,就數他和劉和全。

劉和全慈,教會了這小子什麼是家,什麼是親情。

他嚴厲,教會栓子是非對錯和擔當。

這才使得栓子沒有走歪路。

劉和全將所有對兒女的情感,都加諸到這小子身上,而他本人,卻將栓子當親兒子來養。

十數年悉心教育,又談何沒有思念。

可他這樣一個脾氣暴躁的糙漢,哪裏說得出一個“想”字。

似是在逃避,張流轉身回屋了。

張栓有些後悔打這張感情牌。

張伯雖然沒少教訓他,但每一次都是有理有據,讓他心服口服的挨揍,每一次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