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高凡的爺爺在村子裏一直是謎一樣的存在。
高凡的爺爺也是木工。根據村裏那些上了年歲的人說,高凡的爺爺手中的一把鑿子可謂是出神入化,巧奪天工。隻不過,在高凡的父親出生後,高聯仲忽然宣布,他要金盆洗手,從此不做木匠了。
在關帝廟村,高家是村子裏是外來戶。
高凡的爺爺初次來到本地時,還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當年,一場大洪水,把村東的關帝廟衝垮了。洪水褪去後,村裏人集資修建關帝廟。
很快,房屋主體部分建好了,上房梁的時候,本來晴朗的天空,忽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房梁剛放上,被一陣莫名的大風吹倒了,壓死了兩個人。
一次事故,算是意外。若是接二連三的發生,便不能用意外來解釋了。
村裏人努力了三次,死傷了五六人。後來,一個算命先生來了,他勸村裏人不要嚐試了。因為這塊土地被人詛咒過,他們嚐試的結果隻能死更多的人。
算命先生走後的第三天,高凡的爺爺來了。
那是一個雨過天晴的傍晚,高聯仲風塵仆仆,出現在村子的西麵的黃土大道上。
他腳踏清風,背後是漫天的雲霞。當他站在村西的橋頭,他用手摸了一把臉上汗水,眺望著死氣沉沉的村莊。
“就是這裏了。”高聯仲氣喘籲籲的說。
“你爺爺手裏拿著鑿子,腰間挎著一把斧頭。站在橋頭,猶如下凡的大仙,很是威風。”當年,見高聯仲的人如是的告訴高凡。
“我走了很遠的路,口渴了,能討一碗水嗎?”高聯仲用真誠的眼睛看著村裏的人。
村裏人都很善。他們不僅給高聯仲一碗水,還給他兩個饅頭。從高聯仲消瘦的臉龐上,村裏人知道,他更需要的是饅頭。
吃飽喝足了,高聯仲說他要報答村裏人。據他所說,他離家出走已經兩年,天南海北,走過不同的道路,見過不同的人,隻有這裏的人讓他感覺著親切溫暖。這裏的人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
“快別說這些了。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人,算命先生說,我們這個地方被詛咒了。”村裏的一位老者向高聯仲抱怨說,“好人會被詛咒?”
“我知道。”
高聯仲說這句話時一臉平靜,平靜的讓那位老者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月前,我還在長江以南喝著黃梅酒時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這裏發生的事情了。我覺得,你們這裏發生了不祥的事情,我是該來了。”高聯仲很認真的說。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村?”老者問。
高聯仲從身上拿出一個羅盤,他指著羅盤說,“我是順著羅盤的指引來到這裏。”
“你是算命先生?”老者問。
“不,我是一個木工。”高聯仲又從身上拿出了一把斧頭,說,“我知道,你們這裏正在建廟,有一個房梁出現了問題。你們這裏的人都是好人,不該被詛咒。我來了,讓我破除該死的詛咒吧。”
沒人帶領,高聯仲爺自行來到了關帝廟。梁頭還在地地上放著,幾個孩子爬在梁頭上,當做馬騎,玩的不亦樂乎。
高聯仲用手丈量了梁頭,他拿出斧頭,在丈量過的地方砍出一個口子。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砍出的口子處有血流出。
老者在後麵看得是目瞪口呆。
“你去抓一隻公雞,要雞冠和雞毛都是紅色的。”高聯仲吩咐說。
年長者反應過來。他雖不知高聯仲意欲何為,但在他看到木頭流血的那一刻,他就被高聯仲神奇的表演吸引住了。
很快,村裏人都知道來了一個驅逐詛咒的人。他們都來到了村頭,想親眼看看高凡的爺爺是如何驅逐。
年長者把公雞來了,高凡的爺爺一手抓著公雞,一手舉起斧頭,把公雞的頭砍下來,公雞的血噴射到到高聯仲砍過木頭處。然後,高聯仲又煞有其事的繞著梁頭轉了七七四十九圈,嘴裏嘟囔著村裏人聽不懂的咒語。
“可以了。上梁頭吧。”高聯仲把已經死了的公雞丟在地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