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一臉悲憤的痛斥著沈寧雪,仿佛自己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甚至他還趁著沈寧雪不注意,伸手到水槽裏沾了點水抹到眼角假裝眼淚。
靠在廚房門口,沈寧雪看著秦歡在巧舌如簧,恍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錯怪了他似的。
隻是能把一個瀕臨倒閉的藥廠做到明珠市的明星企業,沈寧雪的智慧又豈是如此容易被人看輕的?
伸手揉了揉眉心,定了定神,沈寧雪決定不再和秦歡因為手指的問題繼續爭執下去,不然今晚的正事就不用談了。
“我不和你爭論這件事,我還有別的事情要找你談一下。”她擺了擺手說道。“晚上你去幹什麼了?這麼晚才回來?”
“我記得我早上剛跟你說過約法三章,說是晚上必須十點半之前回家,你還十一點才回來,打算以後去公園睡長椅?另外,你在家裏的著裝我說沒說過?你這麼穿是什麼意思?”
“這個……那個……你得聽我解釋。”秦歡的眼珠轉了轉,頭腦裏飛快的思索著該怎麼跟沈寧雪解釋。
“其實呢,我回來晚了是有原因的。”略微措辭之後,秦歡繼續說道。“今天我第一天上班,感受到肩負的重任,明白這份工作前途無量,於是一整天都心潮蕩漾。黃昏的時候我開著車,本想回公司打卡下班,結果在路上偶遇到一位七十多歲的老爺子。”
“我看老爺子腿腳不靈便,於是本著禮讓行人的態度,我就停下車來等他過馬路,卻不想老爺子哎呦一聲摔倒在我的車前。我頓時心中一驚,但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數年的經驗告訴我這是遇到了碰瓷的,絕對不能慌張。於是我就鎮定的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報警。”
“可就是這麼巧,我的手機沒電了。出於無奈,我隻能下車與老爺子進行交涉,希望他能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但是,老爺子心太黑了,無論我怎麼和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都說要我把身上的錢全拿給他才肯放我離開。”
“於是我們就賠償問題交涉到了晚上十點,最終我妥協了,把渾身上下僅剩的五十七塊二毛錢全都給了他,這才脫身。你看,我為此連晚飯都沒吃,隻能回來自己做點。”
“至於我這麼穿的原因……這不能全都怪我,你自己也有責任。大半夜不睡覺你下來幹什麼?你如果不下來不就看不到我沒有穿衣服了嗎?”
沈寧雪聽著秦歡說的天花亂墜,最後拍了拍手道:“不穿衣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既然你們交涉了那麼久,你身上的酒味是從哪兒來的?”
秦歡聞言臉色一正,嘴上繼續跑火車:“老爺子在地上躺了那麼久,我怕他著涼,正好我也說的口幹舌燥,就跑到超市買了兩瓶普通白酒,然後我們一邊喝,一邊商議賠償問題。”
沈寧雪冷哼一聲,勉強算是接受了秦歡的蹩腳理由。
但是就在她打算離開的時候,秦歡的手機驀然間在一樓臥室響了起來,手機鈴聲在偌大的別墅裏回蕩,甚是刺耳。
“這個……我剛才回來給手機充上了電……”秦歡眨了眨眼,繼續開始謊話連篇。
“爛泥扶不上牆!”沈寧雪冷笑,隨即一甩衣袖,轉身朝樓上走去。
隻是秦歡從廚房探出腦袋,看著沈寧雪緩緩上樓的婀娜身影,高聲道:“我是真的剛給手機充上電,充電器可以給我作證!”
“還有啊,我這坨爛泥確實扶不上牆,但是我覺得扶上床我還是很在行的!”
正在上樓的沈寧雪腳下一軟,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