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凱沒有再跟蔣清芸多說,掛掉了電話。
他打開手機,隨便翻動著相冊,是他拍下的老照片,這是他給胡曼看過的那張照片,照片上有他的義父修四德,修四德的女兒修明欣,還有胡曼。坐在修四德的大腿上,修四德拿著一個轉動撥浪鼓的小娃娃在逗她。
她本來是在哭的,看到這個小娃娃,破涕為笑。
當時是修四德逗了她一句,說讓她留到香港,留在外公身邊,她當時就哭了,要媽媽要爸爸的。
修四德便不敢再嚇唬她,想辦法逗她開心。但是什麼芭比娃娃,毛絨玩具都不起效。
這個拿撥浪鼓的小娃娃是修凱的東西,他小時候家裏窮,父母沒有給他買過什麼,隻有鄰居阿哥淘汰下來的小玩意,他一直隨身帶著,寶貝得不行。
當時他拿出來送上去哄她,沒想到卻有了效果。這才讓修四德對他青眼有加,從此慢慢培養,現在是修四德最得力的義子。
修凱記得,當年她懵懂無知,跟著修四德一起,喊他阿凱。
“倒是個好哄騙的小姑娘,這麼多年都沒有變。”
他正在看著,手機響起,相冊被來電提醒覆蓋,打斷了他的思緒。
修凱微微蹙眉,他接了電話,問道:“什麼事?”
“那間工廠的監控線路被查,剛才服務器有人入侵過一次,所有發過的郵件又按照原有路徑發了一遍。就是不知道是否有東西丟失。”
修凱沉聲說道:“沒事。那邊監控早已廢了,錄的視頻我這邊已有,備份之後,你們刪除即可。”
修凱說著,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問道:“我讓你專門發出前半段的視頻,那個郵箱地址,你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對麵那人說:“查了,也是之前的郵件重發。”
修凱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把那個郵箱的信息也刪除。全部痕跡都抹去。老刀疤已經進去了,他不會亂說,但是還是小心為妙。”
……
胡曼臥床第二天,覺得比第一天還要難熬。第一天還有麻藥的作用在緩解,但是第二天,麻藥勁兒過去之後,她的頭就開始疼了。
寧可心看著胡曼頭疼的樣子,忍不住訓她:“你也知道疼啊,疼你還用那麼大的力氣去撞?”
胡曼撇撇嘴,此刻肯定是後悔的,早知道就不撞了。
但是當時心境不同,她當時隻想一死了之,從沒有那麼的不想活。
她看著寧可心,問道:“網上有這些消息麼?”
“放心,半點兒都沒有,但是程景宇跟誰打架,倒是被扒了好幾天。”寧可心也歪在床上,好姐妹二人說著小話。
“他打架?”胡曼秀眉緊擰,現在她聽到程景宇的名字,就心中感到一陣一陣的厭惡,煩得不行。但是聽到他的消息,又忍不住想知道。
恐怕他要是現在逍遙自得,估計她心裏會很不舒服。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心狠,越來越心黑。
“對啊,”寧可心一臉的幸災樂禍,“貌似是被商紅姐打的吧,畢竟你是被商紅救了。新聞上照片都登出來了,上的救護車,一頭的血,讓人扶著才能走。”
寧可心一邊說一邊讚歎:“商紅真是太帥太英俊,不過要是我的話,肯定不撞他的頭,我要踢破他的蛋蛋,讓他終生不能人道!”
胡曼笑著捏了捏寧可心的臉,感覺跟寧可心聊天,心裏舒服許多。
她在醫院的事情,沒有多說,跟楚蕭然請假了,說家裏有事,楚蕭然很通情達理,批了她的假。
倒是蔣家二小姐,給她發過一條短信,說有機會過來探望她,希望能得到允許。
胡曼並沒有回複她,她對蔣清芸當中偷她東西的做法,非常不齒,她現在根本不想見蔣家的任何一個人。
他們不禁搶奪了她爸爸的產業,還搶走她的回憶和靈感。
她對蔣瑞年一家,已經徹底失望。
本來她是一個對事不對人的人,不管對蔣瑞年和蔣清雅的看法如何,她都沒有把不滿的觀念遷移到蔣清芸身上,她對蔣清芸是很感激的,感激蔣清芸用她。
但是沒想到蔣清芸也在算計。
他們真是一家人,甚至是一家子心眼多的人。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胡曼的手機便沒有再想過。如果不是寧可心陪在身邊,恐怕胡曼會覺得孤苦難押。
受傷住院,身邊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
而之前最關心她的那個人,現在已經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開心逍遙去了。
胡曼想起黎成澤當時跟蔣清芸談笑風生的樣子,便氣得不行。
真是個花心的人。
但是胡曼轉念一想,黎成澤狡猾得很,誰知道跟蔣清芸示好,是不是又在利用蔣清芸?像利用她一樣?
胡曼咬了咬唇,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黎成澤和蔣清芸,如果相互利用,她會有種坐等看他們兩敗俱傷的惡劣想法,這種想法讓她心生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