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爺子就看不慣黎成澤這幅樣子,為了個女人,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甚至還幾次三番地要翻臉。
他不是個紈絝麼?之前總覺得他玩得太過,想讓他收收心。現在倒是真的收心了,可是也不能收得這麼幹脆,一顆心都在一個女人身上。
黎家從來沒有出過癡情種,黎成澤簡直是第一號的奇葩!
黎老爺子甚至有想過,要把黎成澤趕出黎家,讓他知道知道厲害。但是這種大家長的念頭每每一生出來,就會馬上泄氣。
黎成澤又不像其他黎家的人,他自己本事大得很,現在黎家恐怕有時候還要靠瀚海國際的支持才行。
麵對黎成澤這樣堅決的態度,黎老爺子想懲治他,又想不到什麼法子,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得了,你小女友又不在這兒,你表什麼忠心!”
“我說的是我心裏的想法,你們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您也知道,我今天跟她已經訂婚了,您同意不同意,都改變不了我的主意。”
黎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我不管你,你想跟那個小女友怎麼好都行,但是不能因為她怠慢了薑蕊。否則出事了之後,你也跑不了。”
黎成澤雙眸微微眯著,透著寒光,“我定然不會‘怠慢’她。”
黎老爺子不高興,總覺得有什麼氣沒有撒出啦,他拿過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又覺得茶涼,很生氣地跟黎英馳嚷道:“這都涼了,你都不知道給我換一杯!你們這群不孝子孫,來了就是來氣我的麼!”
黎英馳心中直歎氣,得,他又成了出氣筒了!
黎英馳去給黎老爺子重新沏茶,黎老爺子胡子一翹一翹的,說道:“還訂婚,家長都不在,訂得什麼婚!”
黎成澤麵不改色,淡淡說道:“外婆在,舅舅在,我大哥也在,還有我的朋友們。怎麼家長都不在?”他看了一眼氣呼呼的黎老爺子,接著淡淡說道:“本來是要請爺爺過去的,但是您既然生病了,還是要多休息。否則把您硬請去,就是我的罪過了。”
黎老爺子被噎得沒話說,他伸手指了指黎成澤那張不可一世的臉,又收回來,“你別跟我硬氣,你私下怎麼玩都行,但是這次,不許偷著結婚。”
黎老爺子暗自決定,這次一定要把家裏的戶口本放好,不能讓黎成澤再找到,否則看他這個魔怔的架勢,估計又要偷著結婚。
黎成澤冷哼一聲,不置一詞。
黎英馳沏茶回來,給黎老爺子重新擺好,倒上。黎老爺子一輩子富貴,即使在醫院,也頗為講究。他喝了熱茶,才算心裏舒坦了一些,然後揮揮手,說道:“沒事了趕緊走,我要住院。另外,黎家的家宴推遲。”
黎成澤挑挑眉毛,“聽說黎家要重修家譜,聽說您又認了新的血脈,怎麼,家宴推遲,他還怎麼認祖歸宗?”
黎老爺子點點頭,說道:“明生這個孩子是不錯,但是他自己不想認祖歸宗,我還能強迫他?”
黎成澤輕嗤一聲,“顧左右而言他!”
“你又準備氣我?”
黎成澤看著黎老爺子又瞪起來的眼,不屑一顧,“我說的不是陳明生,陳明生的事情咱們另說。我說的是另外那個,據說都住到黎公館裏去了,還讓人稱景少爺。您是老糊塗了,還是怎麼了?是不是黎家血脈,難道查不出來?”
黎老爺子狠狠刮了他一眼,說道:“就你精!什麼都沒跟你說,你都知道!”
黎成澤挑眉,他怎麼不知道?他爺爺把程景宇從警局裏保出去,他就覺得詭異得很。
所以,他一路探查,拿到程景宇用過的水杯,又拿到他鋼琴課老師的頭發,讓人去做鑒定。
這是黎家久遠又隱秘的家事,黎成澤的二叔,從小精神有些問題,時好時壞。
黎老爺子為了麵子,不讓這個兒子拋頭露麵,但是又心疼這個可憐的孩子,所以便請各路醫生,給他治病。
曾經請過一個加拿大的精神科醫生,診斷之後,說黎成澤的這個二叔,並非癡傻,而是天賦極高,他在某些方麵的智商要高出一般人。
於是他建議用一些引導性的方法,去治療黎成澤二叔的精神疾病。
有一條,就是音樂療法。
正好,黎成澤當時正在學鋼琴,黎老爺子就帶著他二叔去聽。果然,黎二叔聽了鋼琴的聲音,覺得格外舒服,發病的頻率也低很多。
隻要他不發病,就是一個正常人,而且黎二叔生得極好,甚至因為常年不和外人接觸,身上有一股憂鬱的氣質。
偶然的機會,那個鋼琴老師遇到了黎二叔,她發現這個人總是喜歡過來偷聽她的鋼琴課,於是便留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