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第三件中水村不大太平的詭事,老周先是連歎了幾聲,這讓朱懷古覺得,接下來的第三件詭事大概同老周有關。
果然老周說起,開頭便說是他舅舅家的事兒,朱懷古邊拿著燒餅咬著配茶吃,邊認真聽著。
第三件詭事發生在中水村五年前,老周舅舅姓方,是周母唯一的弟弟,叫方四方。
方四方自小為人機靈,機靈過了頭,便有些滑頭滑腦,當初老周媳婦生不了娃兒,他便沒少給周母吹風,說下了蛋的母雞得趕緊趕了,不能光占著地不下蛋,周家獨苗,可不能毀在老周媳婦手裏。
老周媳婦知道這話時,直哭了一晚上,方有了此後周父周母生起讓老周休妻之念,連老周媳婦自已也覺得該自離周家,老周是好人,她不能累得老周斷了子孫。
也就當時老周不畏人言,更不肯屈就於周父周母的日夜哭罵中,見到方四方這個舅舅時,老周更是直接理都不理,權當自此沒這個舅舅。
原想這不過是他自已心裏的隔閡,沒想時過境遷,就在五年前,方四方還真如老周心裏憤憤所想那般,還真就自此沒了這個舅舅。
“沒了?”朱懷古聽得糊塗,老周也半會兒沒說出怎麼個沒法,她有些著急:“周大哥,這到底是怎麼沒了?”
說起怎麼沒的,這事兒還真懸。
方四方平日裏除了有些滑頭,做事兒不怎麼腳踏實地,莊稼不好好種,到城裏接活計也不好好幹之外,他還有一個他媳婦再怎麼鬧也治不好的毛病,就是愛跟小寡婦打情罵俏,便是沒事兒,也風傳出一些不好聽的事兒來。
方父方母為此也沒少打罵方四方,周母更是以長姐之態教訓了方四方好幾回,可方四方卻總是口頭上應得好好的,轉眼便又跟鄰村的小寡婦勾搭上。
事兒就出在一個五年前年末的夜裏,方四方自城裏幹完活計回來,經路上遇到一個小寡婦,還將這個小寡婦給領回了家,說是住外城裏的,但宵禁城門關了,他見小寡婦孤身一人站在路邊瑟瑟發抖挺可憐,天寒地凍,又是入夜,便將小寡婦給帶回家來。
人都到家裏來了,當夜方四方媳婦哭著便回了娘家,方父方母更是氣得肝兒疼,卻拿方四方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老來子半點兒法子也沒有,隻好讓小寡婦住上一夜,待天明,方父方母還未起身,方四方與小寡婦便都失了蹤影。
“方四方應當是帶小寡婦回外城了,那往外城找也就是了,莫非沒找著?”朱懷古問。
老周說沒找著,小寡婦同方四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外城住處,根本就是個廢棄的空屋,屋主還是外城裏頗為富餘的人家,人家說了,根本就沒小寡婦這個人,那空屋更不曾租過給外人住,人家不缺這幾個銅板。
說起第三件中水村不大太平的詭事,老周先是連歎了幾聲,這讓朱懷古覺得,接下來的第三件詭事大概同老周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