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盡善盡美,相較之下,立見高低,有時候能盡傷害降低到最小,也是一種沒辦法中的善行。
她轉問起旁的:“不知金家大女兒可還來擊鼓鳴冤?”
秋知府點頭:“來的,隻是聽說金家大女兒身子骨越發弱了,近時來得少些,不過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一早她還會來。”
起初是天天來,病後兩三天來一回,病重後數天一次,不定數,但他已摸出個規律,這個不定數一定不會超過五日,今兒已是第四日,明兒定會來的。
朱懷古道:“好,那明日金家大女兒來擊鼓鳴冤,還請大人開堂審理。”
“什麼?”秋知府驚訝地看著朱懷古,“朱侍從,我先時未曾審理,就是因著馬……”
“放心,馬錢發這會兒已自顧不瑕,他不會有閑心再理金家媳婦的。”朱懷古肯定道,見秋知府臉上存疑不太信她,她隻好說出點實情:“我已告知馬錢發,說馬徽兒被殺一案另有蹊蹺,世間再惡的人,也是虎毒不食子,馬錢發認定馮秦深便是凶手的心已動搖,他大概也曉得了我在京城的名聲,要揪出殺害馬徽兒的真凶,他還得靠我,既是我讓大人接金家大女兒鳴冤的案子,他縱是為了麵子還想從中作梗,也得好好思慮一番。”
聽到朱懷古說馬錢發已聽到朱懷古在京中的名頭,秋知府也坦白,順道將已知的一些信息道出:
“不僅馬錢發曉得,我也曉得了,朱侍從料得不錯,我也起了全靠你幫我破案盡快揖回馮秦深的打算,那馬錢發應當也是這般想的。”
知道馬錢發已被朱懷古說得動搖了堅持馮秦深便是殺害馬徽兒的凶手一事兒,他即時明白朱懷古的意思:
“明日金家大女兒再來,你放心,我會開堂受理的。”
朱懷古一笑:“好,那就有勞大人了。”
這聲有勞,真是躁得秋知府直想找個洞鑽,做一府父母官做到他這份上,他嚴然羞愧萬分。
汪捕頭盯著李柄,殷朗盯著方可言,終在兩日後有了動靜,李柄方可言同時有了鬼祟的舉動。
李柄偷偷摸摸再次來到孫家莊,方可言則沒有同到義莊,而是到與義莊完全反方向的一家商鋪中。
汪捕頭偷偷跟在後麵,見李柄進了義莊,他悄悄自義莊後麵潛進去,仗著有身手,他攀上義莊房頂,小心掀開一片瓦片後,沒想看到的竟僅李柄一個人,李柄正自懷裏取出幾個金綻子,每個金綻子看大小,約值五百兩白銀,一下子拿出四個,直有兩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