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爺交代過,池大人再來,必是來找剛自外邊回來的白小姐的。”門房笑得很機靈,“不過大人,白小姐不在。”
“白小姐?”池千望疑道。
“就是我家老爺剛認的義女啊,小姐姓白。”也不是嫡親的閨女,門房記得他家老爺曾說過,小姐讓喊什麼,就喊什麼,結果小姐讓闔府上下都稱之為白小姐。
殷朗聽著也明白過來:“哦,是懷古,少爺……”
“可有說去哪兒?”池千望接著問門房,未理會殷朗想說什麼。
“沒有。”門房搖頭,少爺可沒交代這點兒,白小姐出府也無需同他報備,他哪兒曉得。
“沒有?”池千望有些慌了,心不受控製地猛跳起來,如擂鼓般響得他頭疼:“殷朗,馮家的那幅古畫兒……到底畫了什麼!”
此事兒,殷朗早同池千望說過,那幅古畫兒,他根本就沒看到,馮國根本就沒讓朱懷古以外的人看到,連馮秦深淩氏都沒這機會。
突然間池千望這樣嘶聲吼問他,他有些懵了。
看著懵掉不解的殷朗,池千望理智慢慢回籠,他轉身往外走,走下刑府大門石階,走出刑府所在的街道,他開始往回池府方向走,走到一半停了下來,沉默了會兒,轉個方向,再是瘋狂跑了起來。
殷朗莫名地跟在後麵,池千望跑,他跑,池千望停,他停,最後轉向,他看著前往翰林院的方向,很快隨之再跑起來。
進了翰林院,麵對著眾人的驚訝疑惑,一路的詢問招呼,池千望誰也沒有理,他一心跑向翰林院後院,直到跑出後院後門,跑上翰林後山。
直到此時此刻,殷朗有些跑明白了,池千望是覺得朱懷古回家的路,就是翰林後山上!
可為什麼?
他沒想通。
古畫上畫著,玄機子拿著香爐到巨石前擺上,三柱香,跪下,就在北捷廟裏。
好幾日了,朱懷古沒有等來池千望,想著他當日起身走出屋子的情景,他的臉色,他的情緒,他的神態,他的舉止,無一不在告訴她,他被她嚇到了。
接下來的幾日,坊間關於他的傳言,直接證實了她的推想。
他是真的,被她嚇到了。
“嗬……”朱懷古咧嘴一笑,眼眶泛紅。
站在香案前,看著案上的香爐,依舊有著文家的供奉,香爐裏的香灰總沒有盡的時候,一減少一些,便會有新的香火插進這香爐裏,繼續燃著,繼續漫煙,香火氣漫滿整個古廟。
抬手,往前伸,她碰到香爐,香爐裏還有未燃盡的一點香,說明文家人今日剛來過,倘她早來些,在上晌來,興許還能遇到文家人,許是文伯文叔,許是文道文路文巷。
文巷自嫁給楊不過,她還沒見過呢,倘是文巷,便能見到梳成婦人鬢的文巷了。
聽殷朗說,楊不過待文巷很好很好,好得跟糖裏抹了蜜似的,聽得她好生羨慕,那時她還憧憬著,有朝一日嫁給池千望,池千望也會待她很好很好吧。
“我家少爺交代過,池大人再來,必是來找剛自外邊回來的白小姐的。”門房笑得很機靈,“不過大人,白小姐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