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如今,即便不盡知,刑顏玉也得到了一些答案。
他問過殷朗:“這就是為什麼千望與懷古突然吵得那麼凶的真正緣故?”
殷朗點頭。
他也問過殷朗:“這就是為什麼千望讓我父親與我怎麼也不能讓懷古踏出刑府大門的真正原因?”
殷朗再點頭。
他更問過殷朗:“在端午那日踏青登高,是不是千望早就有此所料?”
殷朗沒再點頭,隻在最後回他:
“少爺就是嘴硬,說著不準,說著要毀,但其實什麼也沒做,縱禁足,也在大婚之前依懷古之願,到鬆脈山一回。”
說要毀巨石與香爐,斷了朱懷古回家的路,池千望那時匆匆離開刑府後,是真的有到過翰林後山,也險些真要將這兩樣東西毀了,隻是臨了,並沒有動手。
那時,殷朗知朱懷古一時出不了刑府,便跟在池千望的身後,目睹了一切。
………………
百年前,大周,文家村。
經曆七日七夜,問了不下百人,丫頭終於到了文家村。
整整十日,到最後吃完自帶的食物,她邊乞討著邊到的文家村,到時一身狼狽,本身又瘦弱,臉色菜黃得讓文安很是擔憂,眼前這小姑娘會不會笑著笑著就暈倒過去?
朱懷古卻不管眼前這人滿臉憂色,她笑得十分燦爛,是真心高興。
終於走到了,她很快就能見到哥哥了!
“大叔姓文麼?大叔認不認得玄機子?認不認得我哥……”差點兒把白懷凜的名諱說出來了,朱懷古及時止住,改口道:“就是鬆脈山上……”
她伸手往文家村後麵的那座山指,指著說著卻突然說不下去了。
她該怎麼說?
在大周,她兄長在刺殺大周太子之後,便隱姓埋名,為的便是逃過朝中一些要找出她兄長來治罪的人,他們並不管是不是兄長所為,他們隻是需要一個讓大周皇帝忽而喪子,且是太子的悲憤情緒找到一個發泄口。
兄長隱居在鬆脈山上,一路走來,她不止問路,側麵也問了一些關於兄長之事,完全沒有誰知道兄長就住在鬆脈山上這方麵的消息,可見兄長在玄機子的相助之下,不僅報了仇,且隱藏得很好。
她冒然問了,倘眼前這人並非姓文,那她豈不是會害了兄長麼。
一連串的問題,及問到一半突然停住的問題,讓文安不禁多看了眼前丫頭兩眼,回道:
“我是姓文,單字安,也認得先生,就是你口中的玄機子,至於你說你哥……你哥是何人?”
朱懷古一聽眼前大叔真的姓文,她大喜過望地喊道:
“文大叔!真的是文大叔!那這兒真是文家村了?玄機……啊不,先生!先生在麼?我哥……先生他知道!我隻要見到先生,就能找到我哥了!”
文安聽得一頭霧水,大概能聽得清楚,眼前這小姑娘真認得玄機子,玄機子認得她要找的哥哥,想起玄機子臨上山前的話兒,他趕緊道:
“你要找先生,恐怕得到山上去。”
時至如今,即便不盡知,刑顏玉也得到了一些答案。
他問過殷朗:“這就是為什麼千望與懷古突然吵得那麼凶的真正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