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我不過和你講些道理……這樣輕率的決定,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來說都太不負責任了。”她隻敢小聲嘀咕。
“做出了承諾又變來變去,讓別人空歡喜,這種行為才真的叫不負責任。”
雖然並不覺得自己十惡不赦,喻白卻莫名其妙地感到愧疚。
回到唐睿澤的公寓,她匆匆洗過澡,就立刻鑽進了廚房,按著早晨他訂的菜譜將剩下的菜做了出來。
看到滿桌子食物,唐睿澤心中的憤懣終於稍稍緩解,即便她想悔婚,至少也還算重視自己。
他黑著一張臉吃完了飯,見喻白將毯子抱到沙發上,冷哼了一聲:“誰讓你睡沙發了,好像我一直在虧待你,你去臥室。”
喻白並不推辭,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你當我和你一樣小氣。”
與陸一鹿約定的一起回家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因此十點剛過,喻白就開始準備午餐。
“你冰箱裏的東西不多了,中午隨便吃點可以嗎?”
“不用做,我下午要回公司開會,洗過澡換了衣服午飯帶你去外麵吃。”
喻白嗯了一聲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背包,唐睿澤剛進浴室,門鈴就響了。
稍稍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打開了門。
門外立著位打扮得稍顯成熟的美人,她衝喻白笑了笑,轉頭吩咐司機將幾個袋子拿到廚房。
“你就是喻白吧?聽小澤說起過。”她拿出袋子裏的東西輕車熟路地一一放好,“我知道他下午有會要開,特地過來給他做午飯,你要是有空就一起吃,人多熱鬧。”
這位美人看起來不過三十餘歲,喻白猜不出她和唐睿澤的關係,不敢貿然答應,便笑著說:“不用麻煩,我還有事,收拾了東西正要走。”
還沒開始洗的唐睿澤聽到動靜走出來,一臉莫名地問:“你不是到傍晚才能回家嗎?現在要去哪兒。”
沒等喻白回答,他又問美人:“您要過來怎麼不事先打電話?”
“我事先打電話還能見到你的人?叫你回家吃飯你也不理,外頭的東西有什麼好,油多味精多。”講完這句,她又笑著轉頭對喻白說,“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唐睿澤的媽媽。”
喻白這才記起唐睿澤曾說過他媽媽偶爾會過來做飯,立刻叫了聲阿姨:“您的樣子太年輕,所以剛剛沒想到。”
無論什麼年齡性格的女人,聽到旁人誇自己年輕,總會感到愉悅,唐筱筠當然也不例外:“哦?那你以為我是他什麼人?”
喻白隻笑笑,並不回答。
唐筱筠又說:“我這個兒子雖然缺點一大堆,但從不把亂七八糟的女孩兒往家帶,你是第一個。不知道你也在,就隻買了他喜歡的,你愛吃什麼,我一起做。”
“我吃什麼都可以的。”
趁唐睿澤洗澡換衣服的工夫,兩個女人坐在客廳聊天,唐筱筠既漂亮又開朗隨和,連一向慢熱的喻白也很快和她熱絡了起來。
估摸著唐睿澤就要出來,她仿佛想起了什麼,對喻白說:“這兒除了我沒別人來,廚房就隻備了兩套餐具。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準備午飯,看來隻好麻煩你這個客人再去買一套了。”
唐睿澤從浴室出來見喻白不在,便問母親:“把人家支開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單獨告訴我嗎?”
唐筱筠隨手抓起手邊的抱枕就往他頭上砸:“怎麼跟媽媽說話呢!聽說你要結婚了,我特地來恭喜你。”
“您知道了?消息真靈通。”
“明天這喜訊都要見報了,我現在知道還算早?幸好報社的人是給我打電話道喜,要是讓你爸爸知道了可怎麼好!我已經跟報社的人說了,你是在開玩笑。”
“我沒在開玩笑。讓爸爸知道怎麼了,沒準兒他會很高興呢,他前一段不還讓我有空多帶喻白回去吃飯嗎。”
“他會高興是誤以為你真的想結婚!”
“我是真的要結婚呀。”
“我知道你很生萬晉的氣,我也一直看不慣他們一家,可你總不能為了和他賭氣把無辜的人拉下水吧?喻白這種老實害羞的孩子禁不起逗的,你不要隨隨便便地招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