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人身形一滯,繼而,冰冷決絕的聲音傳來,“有些事情,雖然是你起的頭,但由不得你說結束!”
這一場戲除非是他膩了,否則,誰也別想先行落幕!
恍惚間,司諾稚氣無邪的臉龐在黎舒眼前浮現,他衝著他笑,臉上洋溢著不諳世事的笑容,讓人的心都忍不住為他揉碎。
可是,這張小臉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無論黎舒再怎麼用力也抓不住那份希冀。
若是司諾在傅言琛的看護下被照顧得很好,能有一個無憂美好的人生,那麼即使他不知道有自己這種母親的存在,或許更是一種完滿。
自己的存在,隻會成為他的汙點和拖累而已。
黎舒已經身心俱疲,待傅言琛離開後,她獨自坐在窗台一夜無眠。
——阿黎,你的生日快到了,想要什麼禮物?
耳畔,卻回響起傅言琛當年的溫柔詢問。
時隔多年,黎舒才發覺自己有了想要的東西。
言琛,我想要時光機,想要回到過去。
……
第二天,黎舒朝夏管家打了聲招呼,獨自前往墓園拜祭過世多年的母親。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
傅言琛掌控與否,她都不在乎了,如今隻是過一日算一日,她不敢再有任何希望,更無力承擔希望破滅後的無望。
也許,她做完該做的,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墓園一片淒楚,母親的墓地尤其荒蕪,墓碑上的字跡開始模糊不清,四周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很久沒人前來拜祭。
其實黎舒重回安城後,一直想來看望母親,可她沒有顏麵,她不知道見了母親要說什麼。
母親不放心她,她是知道的。
所以,才會在病重臨危之際還不斷的問她:舒兒,最近好嗎?
可她卻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沒心沒肺,笑得燦爛無比對她說:媽,我很好。
媽。
黎舒望著墓碑上的遺像,輕輕呼喊母親。
她這才說:我不好,很不好。
黎舒強忍內心的心酸,眼睛卻通紅一片。她不想讓母親看見自己落淚,於是默默蹲下身來,開始擦拭遺像。
“黎舒,竟然真的是你!”
突然,一個驚詫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黎舒嚇了一跳,起身站定後才發現來人竟是三年不見的嚴玉歡。
往事瞬間湧入心頭,當年她對自己的羞辱欺負,百般踐踏,還有得知自己獲罪後的落井下石,都一幕幕映入了腦海。
黎舒本能地防禦著來人,眼神警惕而戒備,“你來這裏幹什麼?”
她不相信嚴玉歡會好心到前來拜祭自己的母親。
嚴玉歡急忙解釋,“你別誤會,我是聽爸爸說今天是阿姨忌日,想著你可能會來,就打算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你。”
破天荒的,嚴玉歡居然一改從前態度,沒有對自己冷嘲熱諷,這讓黎舒一時難以適應,心裏防備更深一層。
“你找我做什麼?”
冷不防地,嚴玉歡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黎舒麵前,一把死死攥住黎舒冰冷的雙手,苦苦哀求,“黎舒姐姐,看在你自己也是嚴家一員的份上,幫幫我們吧!”
身後的男人身形一滯,繼而,冰冷決絕的聲音傳來,“有些事情,雖然是你起的頭,但由不得你說結束!”
這一場戲除非是他膩了,否則,誰也別想先行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