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內息須得胎中坐,無中生有壁上觀(1 / 2)

元不悔其實並沒有走多遠,聽到聲音故意放緩了腳步,那老者三兩步就到了元不悔身邊,並排而行。

“雖然不收你當徒弟,但是念在你請我吃包子,老頭子我就勉為其難的教你幾招防身,免得遇到了小蟊賊,哪天不小心人就不見了。”

“小子,把手伸出來。”元不悔一聽暗喜將自己的右手伸出。

“居然連點內力都沒有。”老者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也罷,小子,你且挺好了。這武功分為內功和外功,這內練的是一口氣,這外練的是筋骨皮。這世間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內為主,外為輔的方法。我先傳你內功口訣,將它牢記於心。練功之前,必須腦中空明澄澈,沒有一絲雜念。”當下傳授了靜坐入定之術、呼吸運氣之法。

元不悔直接坐在地上依言試行,起初思潮起伏,難以歸攝,但依著老者所授緩吐深納的呼吸方法做去,良久良久,漸感心定,丹田中卻有一股氣漸漸暖將上來,林間寒風刺骨,也不覺如何難以抵擋。

那老者見元不悔一晚便練出一絲丹田之氣,心下喜道,原來這小子悟性挺高的啊。這時夜已深進入亥時,元不悔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老者見他從打坐中醒來,說道:“這裏真不是人呆的,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走!”

隻見老者一把抓住元不悔的胳膊,縱身一躍上了樹頂,用力一蹬,樹枝被壓彎了下來,而元不悔兩人已經到了十米之外,元不悔隻覺得風呼呼的從耳邊和口鼻灌進來,趕忙用一隻手捂住鼻子,底下的樹飛快的退到了身後,幾個起落間已經出了楊柳林,到了外邊一條羊腸小道伸向遠方,老者仍不減速,帶著元不悔飛去。過了一柱香,約莫十裏路,老者停在了一處客棧前。客棧就落在眼前的大山腳下,除了客棧外遠近再無人家。客棧不大,隻有幾間茅草屋,大門的梁上懸著“崤山客棧”四個大字。元不悔二人進了客棧,迎麵走來一位婦人,身姿豐腴,滿麵春風的笑著說道:“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喬幫主大駕光臨。半年不見,您老人家依舊康健的很呐。”

“你和去年也沒啥兩樣,好了,跑了一天路有點餓了,在你這找你吃的。這天底下的飯菜啊,就你這能吃上一口。”

“我可不敢當,這話要是讓京城裏的醉香樓聽見了,非把你剁了喂魚不可。”老板娘衛三娘笑著說道,說完扭著屁股進了廚房。

“原來您是一幫之主啊,小子不識抬舉,敬幫主一杯。”元不悔稀奇的說道。

“少給我貧嘴,去取一壇酒來。”

不多時,元不悔抱了一壇酒過來,衛三娘炒了兩道小菜放在桌上,正欲離開。

“別忙著走,坐下一起吃,半年不見了,一起說說話。”

衛三娘聞言拉了一條板凳三人斜對著坐下,在自己碗裏也倒了一碗酒。

“去年還見你這有兩個夥計,怎麼不見了,難道是做了人肉包子。”

“老娘做了你敢吃嗎,那兩個夥計見這裏無聊的緊,去年年底就打發了,老娘也省了心。”衛三娘瞥了一眼說道。

“這個小子是誰,生的這麼俊俏,長的可不像你,難道是你的徒弟?”衛三娘突然將話題轉到元不悔身上。

“我都有二十年沒有收徒弟了,怎麼會冒出個徒弟,這小子是半路上遇見的,和我脾氣!”

“不悔見過兩位前輩,敬兩位前輩一杯酒。”元不悔站起來彎腰遞上一碗酒。

三人推杯換盞,不多時一壇酒已經見底,元不悔微微有些醉意,衛三娘和喬客清兩人卻越喝越有精神。

“這中原戰亂已久,自那黃巢起始,已經四十年了,也不知什麼時候結束。”喬客清發出一聲感慨。

“管那些作甚,不管中原亂成什麼樣子,我這崤山客棧總是一處清靜之所,哪天厭倦了就到這住下吧。你看這山清水秀,雲淡風輕。夏天鳥語花香,冬天白雪皚皚,動時叱吒山林,靜時空穀無聲。長此以往,豈不美哉!”

“當年的你可不是這樣,三十年前便闖出了‘拚命三娘’的名號,江湖中人聞風喪膽,方圓十裏沒有人敢靠近啊!”

“我可不如你,四十年前武林大會一雙五陽掌便名動江湖,名列地榜第三,此後不久便連挑地榜多名高手,十年以後更是一舉擊殺魔教一位長老,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都別吹捧了,估計現在這江湖已經沒有人知道咱這名號了。十五年前為啥突然消失,也不說一聲,我可是苦苦找了五年。”

“這會說什麼胡話,當年怎麼不大但追求老娘啊。整體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還不如每天做做飯,看看這大山風景呢。”

是夜,茅草屋內,兩個老友秉燭夜談,一個少年酣睡於桌前。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洛陽縣衙內,龐師古一早就起來,親自查看了縣裏的大牢,將元大同夫婦、元不器以及以及貼身的丫鬟包括香兒在內,一共十人提出了大牢。戴上手銬腳銬,押在囚車上。安排了可靠的人手,一紙令下向開封府走去。日行夜宿,走走停停,走了十天終於到了開封府,被關押在了開封裏的大牢,等候發落。柳臣孝沒有了元家的掣肘,一家獨大。縣裏關押的元家仆人,被一一放出來或逼供、或誘惑、或投靠,柳家將這些人統一安置,安排穿插在柳家的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