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此次助段出兵,雖然沒當上副總統,但北京政府卻任命張作霖為東北三省巡閱使。張作霖便利用這個身份展開了對吉林省的奪權行動。
這時,張作霖的兵力大增,有了4個師,7個混成旅,已經昔非今比了。他以東三省巡閱使名義,電告大總統徐世昌,說孟恩遠處理吉林財政失當,濫支軍費,坐觀胡匪滋擾,請以鮑貴卿調任吉林督軍。同時,他又給孟發去一封公函,暗示他應自動辭職。 北京政府迫於張作霖的壓力,發表了調鮑貴卿為吉林督軍,孟恩遠調充惠武將軍的任命。
吉林督軍署參謀長高士儐大怒,趕忙把軍隊部署在長春、農安、伊通一帶吉奉交界處,宣布獨立。張作霖也不甘示弱,借北京政府的名義發布討伐吉林逆軍的命令,派孫烈臣為總司令,分四路向吉林進軍。奉、吉雙方劍拔弩張,鬆遼平原上的大戰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就在這時,日本人又幫了張作霖一個大忙——發生了寬城子事件。寬城子是長春的原名,所以寬城子事件又叫長春事件。為了對抗奉軍,吉軍第三旅(旅長高俊峰)步兵二團從哈爾濱開到長春,暫在長春北郊二道溝界內一片空地紮營,並設了警戒線,禁止非本部隊人員通過。日本南滿鐵路職工木村要強行通過警戒線,被高部士兵毆打一頓。接著日本駐寬城子對俄出兵,大隊部副官隅天率兵來報複,被當場擊斃,另外高部吉軍還打死了18名日本兵。一向橫行不法的日本人哪受得了這個,上自日本駐北京公使,下至日本駐長春領事紛紛抗議;同時又出動日本軍隊。並向孟恩遠及高氏兄弟發出最後通牒,要求駐二道溝巡警全部撤退,吉軍除限定少數部隊外,一律撤離長春附屬地30華裏以外。此後中國軍隊進入長春附屬地30華裏以內,須經長春方麵日本領事館同意……張作霖得知發生寬城子事件,即嚴令奉軍官兵不準外出,不準介入,采取袖手旁觀的態度,企圖坐收漁人之利,想借日本人之手達到驅逐孟恩遠,奪取吉林的目的。所以,張作霖非但不向日本抗議,反而發出自我譴責和保護日本軍警商民的訓令:“以保全邦交為第一要義,對僑居我國之各國國民皆有保護之責。”
麵對日本政府的警告,北京政府驚慌失措,決定滿足日本的要求。 北京政府7月23日下令,以高士儐擅自調集軍隊進駐長春,挑起事端為由,免去他的師長職務;以孟恩遠督軍不利,致使軍紀渙散為由,責其速將督軍職務移交給鮑貴卿。
當時吉軍雖然處境不利,但高士儐等仍不甘屈服,聲言“不惜以生命為代價,討伐奉軍”。可是,吉軍內部也矛盾重重,在張作霖的長期收買下,步兵旅長誠明逃到懷德縣黑林子鎮,率部下通電討伐孟恩遠。
孟恩遠見大勢已去,急得腮幫子也腫了,牙也疼了,嗓子也啞了。沒辦法,他隻好一麵規勸高士儐停戰,一麵給張作霖打電話求和。張作霖在電話裏說:“我個人沒有意見。一切都是中央的命令,我沒有辦法。總之,不退是不行的。”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第二天,孟恩遠又通了一次電話,張作霖不耐煩去接,讓張作相代表去接,指示孟:具體安排交接的辦法和鮑貴卿直接去商議。最後,孟恩遠隻好灰溜溜地回到天津故鄉去了。從此,張作霖當上了名副其實的“東北王”。
張作霖終於升任東三省巡閱使,不久又一度兼任蒙疆經略使。正當他躊躇滿誌,兩眼盯著中原大地的時候,熙洽特來進言。這時熙洽的官銜是巡閱使署少將參謀處長兼蒙疆經略使署軍務處處長。
熙洽小心翼翼地說:“大帥,我以為咱奉軍不參加國內政爭為好。”
任東三省巡閱使時的張作霖“為什麼?”張作霖露出了不快。
熙洽好像沒察覺,繼續說:“當年明太祖朱元璋在應天時,應天就是現在的南京,有個叫高升的儒生,建議‘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終於成就300年帝業。我是擔心‘出頭的椽子先爛’埃”
聽熙洽拿朱元璋和自己比,張作霖剛才衝到腦門子的氣,平了下去,不無自豪地說:“你還真不明白我的脾氣,我就是要當出頭椽子。依你看,咱們往哪發展合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