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依婷的堅持下,孟潔陪著她一起去了五樓的普通病房。這裏一間屋子住了三個病人,那個肇事司機就在最裏麵靠窗的床位,現在正一個人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走人。
白依婷見病房裏隻住了肇事司機一人,就走了進去。
“你好。”白依婷話音剛落,肇事司機不知道怎的,居然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依婷被肇事司機的舉動嚇了一跳,她隻是想問問他為什麼那麼急著出院。卻不曾想,她隻是打了聲招呼而已,居然就把肇事司機嚇成這樣……
“你沒事吧?”白依婷說著,上前一步想把他扶起來。可肇事司機見狀,急忙往後爬了兩步,自己扶著床邊站了起來。
“沒事沒事,我沒事。你是?”肇事司機慌裏慌張地站起來,急忙給白依婷解釋。剛才他在這裏收拾東西,腦子裏在想事情,突然被人叫了一聲,嚇了他一跳。
“我是……”白依婷也不知道該怎麼自我介紹,孟潔在旁邊無奈歎口氣,上前一步說道:“她就是因為你的貨車出事而受傷住院的薑太太。”
肇事司機一聽,臉色一變,看都不好意思看白依婷一眼,點點頭轉過身去,嘀咕著說道:“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來是想……怎麼樣嗎?”肇事司機支支唔唔的,也不敢看白依婷,就低著頭收拾衣服這些。
“我來是想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我也沒有要追究你責任的想法,你別把我想的那麼壞。聽說你要出院,但是腿傷又不好,所以來問問你為什麼急著出院。”白依婷看著肇事司機,笑著解釋,盡量讓肇事司機不要那麼緊張。
聽到白依婷說不追究責任,肇事司機倒是鬆了口氣,可依舊很緊張的不敢看她,背對著她點點頭,說道:“哦,謝謝你寬宏大量……我要出院了,這次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我先走了。”
說完,肇事司機拿著自己的東西,一瘸一拐的溜著牆邊兒躲著走,好像白依婷是什麼怪獸一樣,隨時可能一口吞了他。
“你的腿還沒好就走,會瘸的……”白依婷說著,想上前扶他一下。可誰知,白依婷還未靠近,肇事司機居然嚇得不顧腿傷,一溜煙跑出了病房。
白依婷和孟潔兩人麵麵相覷的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半晌,孟潔才奇怪地看了白依婷一眼,問道:“剛才,怎麼了嗎?”
“我不知道啊,他怎麼好像很怕我?可我沒有把他怎麼樣啊。”白依婷才是最奇怪的,她又不是要吃了他,肇事司機跑什麼?
帶著好奇回到病房,溫睿明正好打開門從病房出來,“嫂子?你怎麼出去了?我正找你呢。”
“哦,我剛才去看了眼肇事司機,想問問他傷怎麼樣了。”白依婷說著,走進病房,沒有發現薑明軒的身影,就回頭看了溫睿明一眼,問道:“明軒呢?你一個人回來的嗎?”
“是的,有點事情。那個司機呢?怎麼樣了?”溫睿明看著白依婷,問道
“腿還瘸著,就出院了。”孟潔接口說道。
“出院了?”溫睿明一愣,他就隻疏忽了一下下,就被肇事司機給跑了,“走多久了?”
“剛離開,估計這會子該出醫院大門了。”白依婷說著,指了指醫院大門的方向。
“好。”溫睿明說完,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接著電話離開了病房。
好在溫睿明派人在醫院門口等他,看到鬼鬼祟祟跑出來的肇事司機就立刻給溫睿明打了電話。
溫睿明的人一路跟著肇事司機來到青市的老胡同巷子,下車後為了不打草驚蛇,溫睿明的司機在肇事司機進去後才下車悄悄跟在他身後。
跟進去一段路之後,才發現肇事司機去的屋子是之前打了白依婷一個耳光的瘋女人住的地方。
給溫睿明打電話報告情況,溫睿明讓他把肇事司機逮住後送去郊區的瓦房區。
這期間,溫睿明已經載著神經科醫生往郊區瓦房那邊去了。
溫睿明回來後沒多久,他的司機也把肇事司機帶來了。據說在半路的時候就嚇得尿了褲子……所以,身上一股子騷臭味。
薑明軒無奈一皺眉,還以為這人多大的膽,隻是把他帶來這裏問點事情就被嚇得尿了褲子。
“說吧,是誰指使你做這些的?”薑明軒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嚇得坐在地上,全身不停顫抖的肇事司機。
“沒有……沒有人……”肇事司機說著,眼神偷偷瞄了一旁角落裏的瘋女人一眼。見瘋女人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躺在角落裏,手腳都被粗麻繩捆著,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死了。
“你如果不想跟她一樣,最好說實話。”薑明軒說著,給溫睿明使了個眼色,溫睿明立刻明白了薑明軒的意思,叫人上前拖著瘋女人就往另一間房間去了。而跟著一起離開的,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手裏拎著藥箱的醫生。
“你們要把她怎麼樣?”肇事司機驚恐地盯著薑明軒,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眨眼的功夫,薑明軒就會吃了自己。
但肇事司機話音剛落,還未等薑明軒回答他的問題,就聽對麵房間裏瘋女人“嗷”的一聲驚叫!緊接著就是瘋女人求饒的哭救聲。
肇事司機嚇得更不敢撒謊了,爬到薑明軒跟前,拽著薑明軒的西裝褲腳,哭著說道:“薑少你放過我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不是我說了算的。”薑明軒低頭看著肇事司機,身後有人上前把他推到一邊,免得髒手弄髒了薑明軒的褲腳。
“對方隻是用電話跟我聯絡過一次,從來沒有露過麵。我是通過老煙槍認識對方的,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啊。”肇事司機說著,把隨身帶來的一個不算大的包袱遞到薑明軒麵前,“看,這是他們之前給我的錢,總共二十萬,我全上交給薑少,隻求你放過我。”
薑明軒看了一眼肇事司機遞過來的一包錢,不屑地冷哼一聲,問道:“我就值二十萬啊。”
“那人沒有叫我真的撞上薑少的車,就叫我製造一起事故就可以了,其他我就不清楚了。”肇事司機嚇得抖如篩糠,哆哆嗦嗦的倒是說了不少事情出來。
他嘴裏說的老煙槍就是之前死掉的老頭子,薑明軒曾經來老胡同打聽事兒,在路口遇到的那個抽旱煙曬太陽的老頭。
那個神秘的黑衣大黃牙就是老煙槍的親孫子,後來大黃牙失蹤後,老煙槍也離奇的心髒病突發死了。而到現在,薑明軒都不知道當時自稱是老煙槍的孫女,去醫院認領老煙槍屍體的女大學生去了哪裏。
因為中間人老煙槍死了,所以,到底是誰聯絡的老煙槍策劃的這一起車禍事件,似乎也無從查起了。
大黃牙拿了白依婷給的錢之後也跑路了,女大學生又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蹤影,肇事司機又從來沒有見過對方的麵。除了談價格那次之外,其他都是通過老煙槍來聯絡之後,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所以,老煙槍一死,好容易從一團亂麻裏抽出來的一根線頭,又在抽到一半的時候斷掉了。
肇事司機交代完,那邊的檢查也做的差不多了。神經科醫生出來到薑明軒身邊,告訴他檢查結果,那個瘋女人是個真的瘋子,而且病了有好些年了,要治療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治愈的可能性連30%都不到。
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就查到了一堆斷了的線索,薑明軒有些惱火。越看肇事司機越不順眼,吩咐人好好教訓他一頓之後,才跟溫睿明一起載著帶來的神經科醫生離開了郊區,回到薑氏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