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走後。
趙王孫一連苦笑,朝著敦煌君拱拱手,意思是自己前麵開路了,也上了車架。
敦煌君回頭看著安慕希:“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安慕希一臉不好意思的小聲對著敦煌君說:“師傅,這是母親的原話。說是不這樣說,剛剛這位是不會回去療傷的。”
敦煌君一時愕然。
第一輛車裏是牛餘德陪著慕容子明。
第三輛車裏是易安大人。
本來敦煌君是抽空帶隨遇去見這位姬家長輩的,沒想到還沒開始說話就遇到這麼一茬。
風波終究是平息下去,依舊是短暫的談完後敦煌君帶著隨遇回到了第一輛馬車,安慕希回了第二輛車陪著自己母親。
難得的是那位千金殿下今天沒有出來找事,可能是被昨夜的姬季真的嚇到了。
好不容易浩浩蕩蕩一隊人出了渭城,卻是不算慢的趕路,畢竟官道上的車架見得這一波氣勢洶洶的玄甲騎士皆是主動必然,就是有不避讓的還有那位趙王孫趙氏家主,不談別的光是這禮部尚書的頭銜,就沒多少人敢攔路。
隻不過一路奔馳卻是在黃土滿天飛的官道上,且不說修行中人如何想,隻不過這車架遠遠地卻是瞧見了半沉沒地底的長安城。
一片殘垣斷牆,慕容子明遠遠瞧見那一片廢墟,忍不住問了一句:“這真是人力能為的。”
敦煌君難得心思清閑,逗弄子明一句道:“超人能為。”
子明又問:“怎麼解。”
敦煌君說了四個字:“法天象地。”
雖然這坐車不算太累,但是這顛簸卻是有點屁股痛的。
隻不過這會兒隊伍慢了下來,從開道的第一輛趙王孫的車架,到最後易安大人的車架皆是慢慢緩了下來。
十八騎在為首老者一揮手下,卻是慢慢停了下來。
等隨遇和子明探出頭去,卻是遠遠地瞧見一人站在官道上一人背對車架,像是等了很久。
不遠處有一位道姑斜著依靠在一頭頭角崢嶸的鹿身上。
敦煌君連忙招呼諸人下車。
姬季對著第一輛車不帶感情的說道:“你們先走,姬家有事要和小姑姑說。”
未等靖安侯探出頭,便聽得道癡遠遠地說了一句:“本道姑最見不得負心人,所以你要是敢下車,我不介意當場宰了你。”
趙王孫慌不得下車,拉著第二車的安陵君的車架快速走遠。
帶走過了卻是趙王孫來了一句:“道癡,你也太不給我這個世家家主麵子了。”
道癡難得笑一笑:“趙家主見諒了,姬家已經不是世家,以後依舊是天心散漫,不用管這些條條框框的修道人。你要是見責便與我侄兒姬季問劍,你要是不問劍便是不怪本道姑差這一星半點俗禮。”
那位趙王孫內心暗罵一句:“還是這般不講道理,真是記仇。”
然後對著正要掀開簾子的安陵君道:“安殷德,勸你別掀開簾子,那位姬季咱兩聯手都打不過,更別說還有這一位道姑。她怨恨你當年拐走了她妹子始亂終棄,這會兒看樣子恨不得磨刀霍霍。”
車架裏的安陵君苦笑不已,嘴邊擦著血道:“那有始亂終棄,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我北境參戰完剛回家不久。她們婆媳不睦,然後加上母親撮合那一位二夫人的事造成了裂隙。後來的事你們知道,慕希他娘突然中毒,功體幾乎全廢,那位執劍上卿上門問罪。”
趙王孫笑一笑道:“魔道教主上門,你小舅子殺得你安家奴仆血流成河,那位與下毒脫不了關係的二夫人更是被殺在當場,卻是你們夫妻和離。”
說道一半卻是哈哈大笑道:“你這可以啊!你們成婚沒有三媒九聘明媒正娶,這和離卻是你家小舅子給辦的井井有條,不僅五大世家見證,還文武二聖作保。”
靖安侯也是有苦自知道:“我母親有知之下毒那件事,卻是沒有阻止,我總不能看著母親被那位執劍上卿斬殺吧!要不是文武二聖及時趕到,哪裏還有靖安侯府。”
趙王孫坐在車架駕車的位置問道:“姬家誰出席的,大先生當年應該不會出席。”
靖安侯安陵君在車架裏沒好氣的說:“便是剛剛這位脾氣火爆的道姑。”
剛剛說完,卻是車架邊出現一道道衣身影,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你再說話,我便拔了你的舌頭。”
姬季朝著趙王孫微微頷首,算是見禮了。
這時候不僅是車架裏的安陵君靜若寒蟬,趙王孫也吃不準剛剛這一句到底是衝著靖安侯說的還是對著自己一並算在內。
燕雲十八騎見得這道姑遷鹿走來,卻是一下散開遠遠地。
道癡遷鹿來到車架前的時候,安慕希已經扶著自己母親下車了。
手中一隻拂塵隨意擺了擺意思是免禮了。
道姑手中拿著一個盒子遞給姬家小姐說了一句:“這裏麵是珍珠翡翠白玉湯,姬大先生讓帶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