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芝與宋家的這些表兄弟、表姐妹是沒什麼感情的,不過廖戰卻是在宋家廝混大的。
此時聽著廖戰那般語氣說話,她微微一愣,也隻是點頭應是,沒有多說什麼。
當年宋家這些姐妹也就兩個得了廖戰一個好,而如今看來,也隻剩宋元娘一個了。
…………
時進二月,福芸帶的那支人已經從荊州西路一路向北進入西北地界。
此時的北地幾乎已經到了鳥無人煙的地步,明明到了快該春耕的季節,但尚未消融的白雪之下卻還留有去年未清理的作物秸稈。
福芸這一隊的目的是涼州,但是路上碰到零散的胡人自然也沒有放過的可能。
“……明日便可進入涼州地界了,但這邊胡人太多了。”看著輿圖,章橋微微皺眉。
即使是當初,涼州這裏也會偶有南襲的胡人,就更不要說現在北部防線已經全破,北地都成了胡人的馬場。
“涼州現在幾乎是座死城,還是直接去祖宅吧!修繕一番也可攻守。”福芸早幾年便收集西北的消息,雖然拓韃部已經全軍覆滅,但是胡人依舊肆虐,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恩。”應聲微微點頭,章橋隨說是以副將的身份出來,但人馬多數是西南軍,卻是實際的掌舵者。
拋去兩人間那本不該的想法,這般合作卻也算是契合了。
又細細的分析周邊的局勢,福芸貼身的丫鬟便進帳內掌燈。雖然兩人現在還恪守禮教,但這些丫鬟可都提著心的。
而見了進來掌燈的丫鬟沒退出去的意思,章橋也明白是時候退出去了。
…………
福芸這邊被看得嚴實,福萍這邊卻越來越亂。親事一選再選,但選的多了必然也毛病越多。
“……三姐姐別沮喪,那劉家的小子本就不是什麼好的!”
又鬧蹦了一家,福萍本不在意,但架不住鳳夕顏這小子嘴碎,還要跑她院兒裏來說。
“鳳家兄弟安好。”
繼續維持著該有的禮數,福萍麵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可心裏卻早翻騰起來。
這鳳夕顏也太沒臉皮了,就說仗著年紀小可以隨便出入她的院落,但那些話是他該說的麼?
每日都和看戲似的,難道他就沒別的事兒可做?
況且給她說的親事又黃了一家,他至於這麼高興麼?現在還跑來給她講什麼利弊得失?
“三姐姐總這麼多禮,太見外了!”
鳳夕顏笑著側頭看福萍,總覺得這精致的人兒表裏不一,明明早就膩煩他了,可見了麵還是一樣的禮數,隻要不是真的有事兒,甚至連小手段都不耍,就那麼忍著他。
“早上去了王府,王妃托我帶了糕點過來,還有一份是給姐姐的,我便直接提了過來。”
鳳夕顏進門的時候的確給了福萍身邊大丫鬟一包點心,此時看來到不像是來特意挖苦人的。
“勞煩鳳家兄弟了。”
福萍選了隔了鳳夕顏兩把椅子的位置坐下,昨兒剛收了劉家退的東西,今兒還因這被祖母說而煩著,心裏隻道那鳳夕顏趕緊走,不然定要拿髒水潑他。
“不勞煩,反正順道,今兒我也想姐姐這裏的茶了。”
福萍遠著自己,鳳夕顏自然看的出,不過他就是很納悶,當初那提刀殺人滿身是血的美麗少女,可與麵前這隻知貓在園子裏的是否同一人?為什麼一回了這園子,便在看不到那份果決與英氣?
“……”
茶?
福萍聽著鳳夕顏叨念想她這裏的茶了,心道:真該連口水都不賞他。
而鳳夕顏不知福萍心裏想的,還越湊越近,嘴和開了閘河堤一般,沒完沒了說個不停。
“之前一直覺得名字不好,膩了夏伯伯幾日,但總覺得改成其他的不美。”
兜兜轉轉的聊天,鳳夕顏不知怎麼又說道自己名字上,微笑著玩笑說幾日白忙了,卻總不時的眯眼來看福萍。
“鳳家兄弟,名字是父母長輩給予小輩的一種厚望,若這般隨意的改了,豈不辜負……”福萍說話規規矩矩,心念你隨便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