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她話沒說完,那鳳夕顏直接湊到她身邊,反駁道:“可那些人總笑話我,三姐姐說怎麼辦?”
一時間,鳳夕顏又拉出年齡小能撒潑耍賴的專利,挨著福萍來告狀。
“你……”
不過這次鳳夕顏一靠近,福萍便下意識的向後躲了一下。
因著這鳳夕顏說小,可也不是六七歲的孩童了,今年周歲都十四了,也就他平時賴皮賴臉的,又總是孩子心性,眾人才總當孩子待他。
“鳳家兄弟可以稟了爹娘,再做定奪。”
福萍厭這鳳夕顏有時不知進退,可鳳夕顏見自己靠近了,反見了福萍臉上了利色,卻更加的新奇。
“他們才不管這個,本盼我是個妹妹,才起的這名字。”笑嘻嘻的湊在福萍邊上訴苦,其實鳳夕顏也經常和家裏的姐妹廝混,就是沒見過福萍這個樣兒的,才越來越好奇。
“姐姐身上今天用的什麼香?味道好淡!”
而離得近了見福萍不自在,鳳夕顏卻不說守禮的退開些,還滿嘴平日和自家姐妹玩笑的混話,頓時氣得福萍差點子仰倒。
“鳳家兄弟還是少問這些。”拉下臉色,福萍從前當鳳夕顏是小孩子哄,他說什麼也便罷了。但人一年年的大起來,這小子還滿嘴抹油,就不好再像從前了。
“女孩子喜歡胭脂水粉,男孩子喜歡武槍弄棒,這都是天性使然。而鳳家兄弟成日裏和女子廝混,竟說些脂粉香玩之事,也難怪人家要笑話!”
說著話,福萍騰的站起身,眼睛微眯,長長的睫毛蓋住眼中的厲色,可嘴卻沒停,不似平日柔柔弱弱的,刻薄起來道:“夕顏二字隨顯女氣,且比那姑娘的名字還美。但鳳家兄弟若總是這般,改與不改我看也是無妨。人都如此,名字改了又怎樣?難道改了名字便沒人笑話?”
踩著鳳夕顏的痛腳,福萍毫不吝嗇的一通打擊。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人是病貓,一個毛頭小子成日裏往她身邊湊什麼?
“……”
鳳夕顏雖然平日總是撒潑耍賴,但今日這麼被福萍一數落,卻也頂不出話來。
他從小被爹娘當姑娘養活,又是老來子。可以說十多年都是順風順水,沒哪個敢和他大聲說話的。即使是參與西南事務,眾人也多以神童封號將他捧得高高的,又得廖戰的看重,什麼時候讓人指著鼻子罵過女裏女氣的!?
“若是鳳家兄弟沒事便回吧!我該去給祖母請安了。”
福萍見鳳夕顏一時被自己罵暈了,也沒再放柔了聲音,直接轉身丟下愣愣的鳳夕顏,卷了簾子出去,卻是不想在見這小子……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眼看要進了三月,江北的事情也越發的鬧僵起來,福芝便想就著三姐福萍生辰那日回夏家見見祖母,也別這麼擱著二姐福芸的事兒。
“……唉!明日玄酆陪我回去可好?”
夜間的運動做完,寧哥兒也起了夜,福芝便賴在廖戰懷裏,心裏還疙瘩怎麼開口二姐的事兒。
“好。”廖戰知道這事兒自己想通了是一回事兒,要勸別人認同是另一回事兒,尤其那個要被勸服的人是臨安郡主。
痛快的答應福芝明日一同去夏家,伸手又捋捋福芝的長發,廖戰忽然想起件事兒。
“夕顏那小子不知怎麼把名字改了,這幾日看人的時候都立著眼睛,好像是在三姨姐那裏得了頓刮落。”
前幾日隱隱的聽書哥兒與呂宜真議論這事兒,開始廖戰他還沒往心裏去,但今兒白日裏見鳳夕顏連印信都換了,才知道那不是玩笑。
“怎麼的了?孩子一般的人也認真?”福芝對鳳夕顏的認知也多停留在小小少年郎的層麵,忽聽廖戰說這事兒,卻覺得好笑。
“他還孩子?”廖戰見福芝不以為意,低首親了其臉頰一下,才道:“今年可也十四了,聽說鳳家都已經四處走動,準備給他說親了。”
“哎呀,又是親事,怎麼玄酆一提這個,我便覺得又是我的事兒?”福芝抬手輕捶了廖戰一下,上次宋海的事兒就讓她折騰了幾趟宋家,如今廖戰特意提那鳳夕顏的事兒,福芝便覺得又是誰托到王府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