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的小路上,一位少年拉著少女牽手而來。
少女有些羞澀,雙頰羞紅。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最後卻細如蚊聲的說道:
“林郎,喜不喜歡寧兒?”
少年郎是多麼希望這條田間小路永遠沒有盡頭,就這樣牽著自己喜歡的人兒,一直走下去,聽見自己心上的人兒說的話,微笑著轉回頭,理了理心上人麵頰上有些微濕的頭發。
“寧兒,答案會很長,我準備用一生的時間來回答你,你準備好要聽了嗎?”
看著趙冬寧微紅的雙頰,林牧之一點也不奇怪趙冬寧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趙冬寧和林牧之相識以來,既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你儂我儂的說過情話。年前倉促就結了婚,年後林老爹就過逝了,然後趙冬寧就病倒了。和林牧之的開始,有些太突然,既沒有三媒六聘,也沒對過生辰八字。雖然林牧之以前很維護她,但趙冬寧分不清到底是兄長對於妹妹的關心,還是林牧之在維護自己的女人。直到到今天上午,林牧之與這幫公子小姐爭得麵紅耳赤,趙冬寧才知道這種維護叫愛情。
“寧...寧兒...想........聽.....”
雖然林牧之和趙冬寧的距裏很近很近了,可說到最後趙冬寧似乎連自己都已經聽不見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林郎到底有沒有聽到。
林牧之看著自己的小嬌妻,他覺得世上沒有什麼事,比這還要幸福。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幸福,能比得上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還要幸福。看著自己心愛的少女臉上那一抹羞紅,林牧之覺得他送出了這一輩子最好看的一盒胭脂。
林牧之轉回身來,一手撐著傘,還要夾著黃胖子送給他的紙張;一手向後牽著自己喜歡的小嬌妻。他似乎不敢再看少女的臉,因為會醉,醉了就更怕醒來,他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紅著臉的少女,低著頭,此時此刻看上去那還有一點仙女的氣質。仙女墜落到了人間。她有些後悔,是不是自己的聲音太小?可實在鼓不起更大的勇氣,再去問一遍,似乎剛才的一句話已經用掉了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勇氣。沒走兩步自己的林郎就回答了她的話,沒有像自己那樣細如蚊聲,抑揚頓挫,鏗鏘有力。
“生死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聽到林牧之的話,趙冬寧不僅僅臉紅,耳朵根子都紅了。任由自己的情郎,牽著自己在這條田間小路上行漸行漸遠。
到了家中,林牧之將趙冬寧安置在了房裏,掀開了被子,讓趙冬寧坐了進去,延好被子之後,林牧之又搬了一張書案放在床上。趙冬寧拿起床邊的書本,便在書案上寫寫畫畫。
林牧之家的院子坐北朝南,東西各有一個廂房,正屋是個大堂,大堂相對兩個廂房,要大許多。是平時林老爹教授一些蒙童的課堂,以前林老爹在世的時候,是林牧之和林老爹住在東廂房,而趙冬寧是住在西廂房的。後來林老爹過世了,林牧之就讓趙冬寧搬到了東廂房。趙冬寧的病林牧之可以從症狀上判斷出是重度的感冒,一旦發生了交叉感染,以林牧之以前家徒四壁的家境來說,絕對是承受不起的。所以林牧之不得不跟自己的新婚妻子分開來睡。
農村的農閑時間,天氣熱的時候就下河捉魚摸蝦,捉到的魚蝦,好歹也是肉,最關鍵的是不用花錢去買;天氣冷的話,一般都會呆在家裏,除了在家焐著,其實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清明之前,農村還不是很忙,但是想要下河摸魚,還是有點太冷。所以村裏一般沒事的人都還是在家裏焐著呢,要不就四處串串門。而小村莊的林家,可以說一年四季都是農閑。所以趙冬寧自從生病以後,基本上林牧之不會讓她怎麼下床。
推開了窗戶,小雨已經停了,天空開始泛白,估計下午天空就有可能放晴。林牧之騷騷一笑,看來春天真的要來了。興許今晚就可以搬回東廂房了。
不過這會兒林牧之的確沒有太多的心思,這不還餓著呢嘛!都說飽暖思盈餘,溫飽還沒個著落,能有啥心思?再不祭奠一下自己的五髒廟,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何況自己的心上人估計也是餓著了。
其實這些書趙冬寧以前全部都看過了,之所以拿出來看,並不是趙冬寧自己想看。都是林牧之看過了一遍,有很多地方並不懂,所以被圈了起來,趙冬寧看書,都是在為林牧之圈起來的地方做批注。林秀才家的書其實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