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二弟!”
李仙崖再次朦朦朧朧地睜開了雙眼,眼前,陸傾安和梁震正焦急地望著他。李仙崖渾身乏力地坐起身來觀察四周,他又回到了巫峽山的墓道中。
“剛才是一場夢嗎?”李仙崖喃喃道,回憶著夢中的人,師父,師姐和小雨,都是那麼地真實,真實地不像夢。
“霖兒呢?”李仙崖向陸傾安問道。
陸傾安歎了口氣,指著李仙崖身邊昏迷不醒的柳濡霖說道:“不知為何,你和霖兒突然倒下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把我們嚇壞了。”
“霖兒!”李仙崖望著柳濡霖叫道。
“噓~”陸傾安輕聲道,他見柳濡霖的小嘴微張,似是在呢喃著什麼。
“淩,別走。”墓道中變得異常安靜,隻有柳濡霖的寥寥細語。
“淩是誰?”梁震一頭霧水,他看向陸傾安和李仙崖,他以為這兩人與柳濡霖生活的時間較長,定會知道。
隻見陸傾安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時,柳濡霖也從夢境中悠悠醒來,眼角分明掛著點點淚花。
“霖兒。”李仙崖的聲音格外溫柔。
“我這是在哪兒?”柳濡霖捂著頭,閉著眼問道。
“你忘了嗎?我們還在巫峽山的墓道裏。”
“對,我們在巫峽山。”
梁震說道:“你和胡兄幾乎是同時暈倒了。”
“我和木頭?”柳濡霖驚奇道:“你是說木頭也昏過去了?”
“是的。”李仙崖說道。
柳濡霖想了想,向李仙崖問道:“你都夢見了什麼?”
李仙崖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夢到了師父、師姐和師弟。”
柳濡霖回憶著夢境中淩離去時的背影,淒涼又縹緲,一種酸楚湧上心頭。
“我記得我好想有聞到一股奇怪的花香。”李仙崖說道。
“花香?”陸傾安向來五感敏銳,但也未曾發覺。
“我也是。”柳濡霖低著頭說道:“然後我就沒有知覺了。”
“莫不是柳姑娘在這墓道中呆太久,產生幻覺了?”枯木推測著說道。
頭陀一臉不服,反駁道:“那這位姓胡的小兄弟呢?你這臭老道就知道胡言亂語,我看你才是出幻覺了!”
“禿驢!”
“怎麼著?臭老道!”
陸傾安無奈地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這二人才罷手。
隻見柳濡霖神色凝重地說道:“隻有我和木頭會昏倒,並進入夢境,我想是因為我們體內都有‘萬劫蠱’的緣故。”
“‘萬劫蠱’!”枯木一聲驚呼,臉上布滿了驚恐。
陸傾安望著他說道:“道長也知道?”
“不……不知道。”枯木訕訕地縮著脖子,小聲說道。
頭陀冷笑一聲,站得離他遠遠的。
枯木望著眾人充滿懷疑的目光,神色不安地說道:“你們別這麼看我啊,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知道呢還是不願說?”頭陀冷笑道。
枯木瞪了他一眼,咬咬牙望著陸傾安說道:“也沒啥不能說的,隻是貧道還在龜壽觀的時候,曾有一次半夜如廁,撞見鄙派南笙師叔的房中隱隱亮著燈,一時好奇便悄悄走了過去蹲在窗下偷聽了幾句。”
“喲,想不到你這膽小如鼠的烏龜老道居然還有這等英雄虎膽的經曆,不怕被你師叔發現打死嗎?”頭陀繼續挖苦道。
“要你管?”
“道長,你那夜都聽到什麼了?”陸傾安怕頭陀將話題引遠了,連忙向枯木問道。
枯木伸手拽著自己下巴尖生長的幾縷短須,慢慢說道:“我聽到我那個南笙師叔正在和他最鍾愛的徒弟談話,好像是我師叔從苗州帶回了一件陶罐,裏麵養著蠱蟲,師叔稱之為‘萬劫蠱’。後來沒多久,我們龜壽觀的掌教,也就是我的大師伯神龜子暴斃在房中,他的幾個徒弟也在房中離奇死亡,七竅流血、死狀奇慘。”
陸傾安點頭說道:“此事我也有耳聞,據傳是與貴派結仇的蛟龍幫聯合東海的其他小幫派,趁貴派空隙夜偷襲了貴派,害死了神龜子道長。龜壽觀畢竟也是道門分支,此事也驚動了三大道門,皆派人前往東海查明此事。”
枯木笑道:“蛟龍幫算什麼東西?一幫不入流的海盜罷了。就憑他們幾個,借他們十個膽也不敢闖到龜壽觀殺人!”
“這麼說殺人者另有其人了?”陸傾安饒有興趣地問道:“是不是貴派的南笙道長在這件事中也有牽扯?”
“事發之時,南笙師叔正好在外修行未歸,但是他卻正好在第二天趕了回來,並且主持了死去同門的屍體的火化。並在當天夜裏,他一人一劍找到了蛟龍幫的老巢,血洗了蛟龍幫潛藏的島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