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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地上有了霜,樹葉上像雪花一樣白。德勝問大笨:“琴幾天沒打電話了?”

大笨說:“爸,你糊塗,琴夜黑才和你通了電話。”

太陽出來後,德勝躺著還沒起來,大笨又去看他。他說:“你姨走了,讓我歇上幾天。”

大笨覺得父親真的糊塗了。他對秀說:“我去省城把琴叫回來,這段時間爸好象不勁兒。”

秀說:“姨夜個後晌來時,你看他多高興,姨一走他咋就變成這樣了。爸想女兒了,你去把琴叫回來吧。”

大笨去省城找到琴的工作單位,他在琴的宿舍門口碰見了張虎。“你咋在這?”二笨問張虎。在茶館的事上,他雖然對不起張虎,但在張虎和琴的問題上,他非常生氣。

張虎顯得很慌張地說:“清雲住院了……”

“你老婆住院了你跑琴這幹啥?”大笨有些怒不可遏。

琴聽見外邊說話聲,從房裏跑出來,見是哥和張虎,她說:“哥,你啥時來的?清雲姐住院了,我在這給她做飯呢!”

“城裏那麼多飯店,一碗麵能花幾個錢,要你給她做飯?”大笨對琴的作為實在不理解。

張虎很難堪,不知說什麼好。琴把大笨拉進房裏說:“一個村寨的,你喊啥呢?”

大笨說:“你少跟他來往,他早想給你打主意了。”

琴生氣地說:“哥,你胡說啥呢?你要胡說就走!”

張虎站在門口不知進還是退,見琴提著飯盒出來,忙迎上前。琴說:“我熬了雞湯,趁熱你快給清雲姐帶去。”

張虎還要說話,琴說:“快去,快去,小心湯涼了。”

大笨說:“你今跟我回去。”

琴問:“為啥?”

“爸病了。”

“你甭嚇唬我。”

“爸真的病了,整天念叨呢,看你回去不?”

“我給家裏打電話,你們咋沒說呢?”

“爸不讓給你說。”

“我打電話問問!”

琴用手機撥通家裏電話,接電話的是秀,秀說: “爸好象病了,前幾天坐在院裏發呆,今老說糊塗話,老念叨你,是想你了。”

琴關了手機說:“我今晚上夜班,請了假我明天回去看爸。”

大笨說:“你今跟我回,我怕張虎晚上再來。”

“哥,你胡說啥呢?”琴生氣地說。

大笨說:“你不回我也不回,咱明早一起回。”

琴說:“你幹啥呢,你把我想成啥人了?你回不回我不管,我明天才能回去。”

大笨說:“不是哥怪你,我是不放心張虎。張虎那人吃在碗裏看在鍋裏。”琴不願再聽哥的話,提著包走了。

“你幹啥去?”大笨跟在後邊喊。

琴說:“我到醫院去看清雲姐。”

“你不要去!”琴沒有回話,沒停下腳步。

大笨說:“你要去你去,我今回呀。”琴沒理睬大笨,徑直向街上走去。

琴去了醫院,張虎端來的雞湯還放在桌上,清雲一見琴就要回家,她說:“我這病看不好,在這裏白花錢。”

琴坐在清雲身旁說:“你先喝了雞湯再說。”

清雲說:“你們先答應我再喝。”

琴笑了說:“先喝,喝了再答應你。”

清雲說:“一言為定。”清雲喝了雞湯把碗翻過來讓琴看。

琴把張虎拉出去站在走廊,她說:“經這幾天調理,我看清雲姐比以前好多了,咱回算了。”

張虎說:“我看行,她這病從小就得下,挖不了根。”

他們合計好了,琴走進病房卻說:“大夫說不行,你這病得再住幾天。”

未等琴說完,清雲下了床要走。琴見清雲急了,扶住她說:“你急啥呢?要走也得辦手續。”

“啥時辦?”清雲問。

“咱明天辦,明天就走。”琴說。

“真的?”清雲說。張虎和琴都笑了。

那天琴看過清雲後,清雲卻不像她說的見了琴病就好了,她常常夜半咳嗽醒來就再也睡不著。琴知道這情況讓張虎帶清雲到省城醫院來看病。清雲不願去,病卻越來越重,清雲說她心裏恐慌,常常莫明其妙的害怕。張虎就不敢再讓琴打電話,琴執意打電話,要清雲去省城看病,清雲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