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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15

“高仕坤”回到家聽張嫂說師章瑤又去找朱海莎了,心裏犯起嘀咕,表麵上卻裝作滿不在乎。陽陽本打算和媽媽對話英語,放學回家後又不見媽媽人影兒。他拉住爸爸問個不休:“爸爸,你是不是和媽媽吵架了?她怎麼總是躲著我們呀?我好幾天沒和媽媽對話了。媽媽為什麼每個星期都要去看幹媽?為什麼不讓幹媽到咱們家來呢?我去給幹媽打電話,讓夏叔叔開車帶幹媽和夏貝爾上咱們家來玩吧。”

高師陽這麼一鬧,“高仕坤”才恍然大悟:自己和妻子已經有一周沒說句完整的話了。

到底是自己當了領導忙得顧不上家,還是妻子課程加重後忙不過來?難道再牢固的愛情還是經不住忙碌的侵蝕嗎?

想到這些,他拉起兒子的手說:“走,到爸爸辦公室去,給你幹媽家打個電話,說你想她和夏貝爾了,讓她們到咱們家來過周末。”

朱海莎與師章瑤分手後前腳剛跨進門,便接到幹兒子的電話。高師陽的一句“幹媽”,叫得她“嗬嗬咯咯”笑得格外燦爛。她滿口答應說明天一大早就去,到時候給陽陽帶好吃的好玩的。

朱海莎撂下電話坐在沙發上愣了半天。盡管自己口不遮心地給師章瑤講了一大堆所謂的生存道理,可靜下心來一想這事兒,情感上還是疙疙瘩瘩的。然而事已至此,她又能給她支出什麼高招呢?她打算請教夏之濱,又怕泄密。她強忍住壓抑的情緒,對著夏之濱喊道:“夏之濱,請教你個問題。”正看書的夏之濱頭也不抬,漫不經心地說:“什麼問題?說吧。”

“擺什麼譜呢?放下書,過來聽我說!”朱海莎生氣地喊道。

夏之濱乖乖地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摟住她的肩膀溫柔地說:“老婆,生氣啦。是台裏的事嗎?你不是說回家不談工作嗎?”

“我才不管台裏那些破事呢!我是在為一個朋友谘詢。你說如果有人在剛恢複高考時,冒他人之名上了大學,當時沒人知道,事隔多年後,此人已成家立業,可這時他妻子意外地知道了丈夫是個冒牌貨,你說他妻子該怎麼辦?另外,他妻子還知道被他頂替的那個人因不堪落榜的打擊成了精神病,家境又很貧寒,他妻子該如何處理?”朱海莎眼巴巴看著丈夫等待滿意的回答。

“從哪兒聽來的?這種事我好像在哪兒聽過。按照法律條文來講,這件事很好辦。把此人遣回原籍,削去公職,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給受害人予以經濟賠償就算了結了。”夏之濱很簡單地說。

“完了?就這些?”朱海莎問。

“哦,還有,就是給他辦這件事的其他相關人員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製裁。”夏之濱很淡然地說。

“你說這些話好像很輕鬆。那他的妻子和孩子怎麼辦?”朱海莎焦急地問。

“咋辦?該幹啥照樣幹啥唄。他妻子也是個受害者,法律不會製裁她的。”夏之濱依然淡淡地說。

“那他兒子呢?他如果被遣回原籍,就成了農民,他兒子的戶口也要隨他嗎?”朱海莎繼續追問。

“孩子的戶口隨母親,在中國一直是這樣的。怎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隻要他母親是城鎮居民戶口,孩子的戶口就不會變成農村戶口。”

“哦,是這樣的。如果除了他妻子沒人知道這件事呢?”朱海莎緊追不放。

“那就要看他妻子的態度了。”

朱海莎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什麼態度?”

“知情不報,被人揭發後才肯坦白,一般視為同犯。但她要是死咬住自己不知道也不會有人強行追究,這件事暫時沒有成型的法律約定。”夏之濱開始認真地說。

“如果他妻子不說,這件事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不是照樣可以像以前那樣生活。”

“你今天是怎麼啦?誰的事讓我們的大小姐如此上心?你不是不愛攬這些破事嗎?今兒咋變成話嘮了?”夏之濱看著妻子不解地問。

“你才是個話嘮!不就懂點法律知識嗎,還不興人谘詢幾句?我才說了幾句就煩啦,真是的,不理你了。”朱海莎說罷裝作生氣的樣子,把抱在懷裏的布藝靠墊往沙發上一扔,扭頭走向臥室。

“嗬嗬,女人可真夠實際的,剛把人用完就一腳踹開。哈哈——”夏之濱笑嗬嗬地起身向書房走去。

師章瑤坐在公交車上,望著城市上空迷茫的天,禁不住想起曾經那個星落銀河的夜晚。

操場上的寂靜裏隻綻放著鄭淵博與她初戀的序曲,那句“你再哭,我的心就要碎了”將她支離破碎的心捂進了胸口,黏在了一起。

“鄭淵博”這三個字,在今晚這個迷困的時刻又一次悸動在她的心房。她看到他正深情款款向自己走來:“瑤,不管你今後遇到什麼困難,請記住,我就是你身後那堵堅固的牆壁。有風的時候,我會為你遮風,有雨的時候,我會悄悄地為你撐起一把雨傘。相信我,你是我生命中最珍貴的記憶,我沒辦法不牽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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