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成明急刹車,腳撐在地上,不太確信道:“這是……孫嬸?”
他管村裏頭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都叫嬸,雖然不算很熟,但路上碰見了也會禮貌性打聲招呼,也有一年多沒見著了,但眼前這模樣變化也太大了些。
孫紅英聽見有人喊她,哭哭鬧鬧地跑過來,嘴裏還在喊著“家明”,阿寶在後頭小聲地催他走,賀成明才騎車在孫紅英身邊繞了一圈,往前去了。
“這就是你不讓我走這條路的原因?”
阿寶嗯了聲。
“他兒子怎麼了?我記得學習挺厲害的,現在不恢複高考了嗎,沒準能考上。”他還沒回過神來,有點恍惚。
離開家不到半年,村子裏頭的人和事卻天翻地覆了。
“他被判了流氓罪和惡意傷害罪,被槍斃了,不到兩個月前的事。”
“啥?”
賀成明又問了遍,“流氓罪?惡意傷害罪?他看著還挺斯文聰明的,怎麼還能幹出這種事……”
“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一個準大學生,能幹出這種事,被他傷害過的姑娘上個月底才出院,他還將一個公社社員打成了腦震蕩,耳朵撕裂傷,書記很生氣。”他還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人。
阿寶解釋的很平淡,但在這隻言片語之下,內容卻讓人膽戰心驚。
賀成明唔了聲,“還是應該加強思想教育,不過你為啥躲著我?”
“什麼?”他話題拐得突兀,連阿寶都被他問住。
“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
“你老躲著我,在部隊的時候,你可不這樣。”
賀成明問,“是不是住家裏,你不自在?我看你除了睡覺,每天待家裏的時候,還不到倆小時。還是我不在那幾個月,他們拿你撒氣了?”
她就遲疑了那麼兩秒回答,立馬被賀成明抓住了破綻。
“我回去跟媽說說。”
“別——”
阿寶扯了扯賀成明腰間的衣服,低聲說:“對我挺好的,是我事情多,比較忙,沒空待家裏。”
賀成明才不信。
“那你連跟我說句話的功夫都沒了?不然這樣,從今天開始,我就跟著你,有啥活咱們夫妻倆一起分擔,沒有道理我一個大男人啥事不幹,你在外頭忙的腳不沾地,連家都不回了,對吧?”他說話的時候,腰腹有輕微的震動。
阿寶的手臂環過他整個腰身,卻怕觸碰到傷口,而往上摟了一截,更靠近胸腔的明顯震動,讓她的手臂有些麻麻癢癢的感覺。
她縮回手,抗拒道,“你傷還沒好,不用了。”
車子猛刹車,停下來。
賀成明一把撩起衣服下擺,露出一截精幹的腰,八塊腹肌上有一道結痂的褐色傷疤,隱沒在衣服裏,腰腹之間的貫穿傷經過數日連續抹藥,已經長出了一層嫩粉色肉芽,顯然是傷口封閉住,連繃帶也不用纏了。
“你瞧,傷口早好的七七八八了,別拿這個當借口。要是你真擔心,咱們一會拐去縣衛生所問問醫生,要是他說沒事了,你就答應我咋樣?”賀成明當真是步步緊逼,把阿寶的退路都給堵死了。
賀成明急刹車,腳撐在地上,不太確信道:“這是……孫嬸?”
他管村裏頭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都叫嬸,雖然不算很熟,但路上碰見了也會禮貌性打聲招呼,也有一年多沒見著了,但眼前這模樣變化也太大了些。
孫紅英聽見有人喊她,哭哭鬧鬧地跑過來,嘴裏還在喊著“家明”,阿寶在後頭小聲地催他走,賀成明才騎車在孫紅英身邊繞了一圈,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