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鳳嗬嗬笑了,“現在又惦記上你閨女了,之前不知道誰嫌她吃家裏的飯,一聽能拿彩禮,就把人趕出去了,還讓她別回來,現在她發達了,也不認你了。”

“我是她老子,她身體裏流著我的血,是她說不認就不認了?”夏紅軍把擦汗的毛巾往地上一甩,指著陳小鳳說,“我今天在隊裏頭聽人說了,說她請人去削木棍,還種果樹,你說他們搞啥名堂?為啥還得從咱們村兒請人過去?”

清水村的人口風都還算緊,畢竟承包村裏的公有土地是大事兒,再加上村裏的人沾親帶故的,不少人被拖下水,有的沒下水的心裏頭也惦記,更不敢跟外村的人說這些事兒。

所以哪怕別村的去清水村幫忙了,他們也還防著一手。

“我哪知道,成天連家門都出不去的,你咋不問問。”陳小鳳白了他一眼。

“問啊,我都問了,他們也不曉得。工錢開的老高,一天一元,數量幹夠了就當天結算,看來這賀家還當真有錢啊。”夏紅軍搬了張板凳坐下來,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廢話,不然當初彩禮也不能給一百。這可是一百啊,咱家一年才掙二百多呢,就是咱閨女命不好啊,嫁過去就當了寡婦,也不知道以後該咋做人……”陳小鳳這段時間沒出門,消息自然是不靈通。

“你傻啊,賀家那小子早回來了,不然她哪裏有錢,肯定是賀家出錢搞這個。那小子聽說在部隊裏官兒做的挺大啊,我這老丈人找他要點錢應該的吧?”夏紅軍起身來回踱步,畢竟賀成明除了是他女婿,還是當兵的,他難免有些緊張。

民怕兵,再正常不過。

陳小鳳笑話他,“你這當丈人的,跟女婿一麵兒沒見過,就要上門要錢,不怕被他們家掃地出門啊?”之前請帖是有發到家裏頭來的,但夏紅軍說,既然收了錢,把人給了賀家,就別再去看啥看了,免得牽牽扯扯的斷不幹淨。

那會兒是真存了把人掃地出門的念頭,就是沒想到意外來的突然,說落魄就落魄了,一百元錢後來買了輛自行車,但沒騎多久,陳小鳳腰病犯了不能去幹活,家裏頭米糧也不夠了,就把車又買了,還虧了二三十元錢,把他們心那個痛的,但又沒法子。

夏紅軍有空就去村委會堵村長,誰知道他們咬死了他偷懶賴賬,不肯給錢,想來想去,就隻有他們那個孝順的閨女了。

“寶珍從小就聽話懂事,知道你都這樣了,肯定也心疼。我明兒去跟她說說,找她要個十塊八塊的也就夠了……”夏紅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而且閨女都半年不見了,也是該見個麵兒了,“就是可惜你沒法去,等下回找個時間,我讓她回來,你們母女也好敘敘舊。”

他們屋裏說著話,外頭傳來推門的聲兒,夏紅軍知道是兒子夏傑玩完回來了,心裏頭那個火啊,立馬脫了腳上的鞋子,拽著出去揍人。

陳小鳳嗬嗬笑了,“現在又惦記上你閨女了,之前不知道誰嫌她吃家裏的飯,一聽能拿彩禮,就把人趕出去了,還讓她別回來,現在她發達了,也不認你了。”

“我是她老子,她身體裏流著我的血,是她說不認就不認了?”夏紅軍把擦汗的毛巾往地上一甩,指著陳小鳳說,“我今天在隊裏頭聽人說了,說她請人去削木棍,還種果樹,你說他們搞啥名堂?為啥還得從咱們村兒請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