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嗎？我幫你跟陳科長請假吧，就說你肚子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宋永霖等了一會，都沒聽到答複，有點失落，“你不想去嗎？”
賀曉曉眼珠子一轉，“當然不是，那多有意思啊，我們一起去吧。”殺豬她是看膩了，但在辦公室裏幫會計查賬眼睛也快看瞎了，賬本上的數字都是手寫的，看得多了，有時候數字都快認不出。
有人能把她解救出來，就再好不過了，更何況是宋永霖出馬，陳科長也會給他麵子。
果然他隻是進辦公室說了幾句，很快就高興地出來，拉著賀曉曉下樓，碰到人的時候，兩人迅速撒開手，裝作隻是普通同事的模樣，但有些太欲蓋彌彰了，反而更引人注目。
其實賀曉曉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內，先是從車間裏調到辦公室，接著又調到人人羨慕的財務科，再加上宋永霖對她的喜歡是一點沒隱藏，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知道他們兩個在處對象，所以就算瞞著也是白瞞，大家隻不過配合他們裝作看不見罷了。
用公車的是銷售科的科員，打算去向城跟人對接一批新紡出來的布料，順路把他們兩個載到目的地。開車速度很快，隻要不到一小時，但要走路回去的話，少說也得兩三個小時，所以科員跟他們兩個約好了，中午談好事情，回來接他們。
下車的時候，四周早已經裏三層外三層，滿滿當當全是人了。
“殺豬這麼好看？這裏不得有百來人？”賀曉曉墊著腳尖兒看，但前麵圍了太多男人，大部分都跟她差不多或者比她高，她站在最外層，很難看到裏麵的情形，“大家都沒見過殺豬嗎？”
宋永霖拽住她手腕，賣力地往前麵擠，一邊吆喝著讓前麵的人讓一讓，一邊偷空回頭跟她解釋：“都是城裏人，哪有機會看到殺豬，平時買豬肉都得靠搶的。不然也不能大老遠帶你蹭車過來看啊！”
也許是賀曉曉打扮，談吐太不像一個村妞兒，讓宋永霖忘記了她其實來自清水村，解釋完了又一點點帶著她往前鑽。
他年輕小夥子，力氣大，被他擠開的成人罵罵咧咧的很生氣：“小子，你擠什麼？遲來的就站到後邊去！別妨礙我看殺豬！”
“同誌，我看你是個文化人，咋能幹這麼粗魯的事情咧？”
“哎哎，別擠別擠！”
賀曉曉的手腕被拽的快斷掉了，又被這人擠一下，那人推一下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終於鑽出人堆兒，搶了個視角最優的位置，她才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眼前是一片比較開闊的地帶，背後幾棟筒子樓，敞開式連接外側的街道，足有幾十個平米的空地，十幾個穿著肉聯廠工作服的男人忙碌著，好幾隻圓墩墩，胖滾滾的肥豬四肢被紮起來，安靜地躺在地上，一副昏睡的模樣。
光是磨刀霍霍準備殺豬的師傅就足有三個，為首的男人又高又壯，一臉的橫肉，看著凶神惡煞的，村裏頭的小孩子見了都能嚇哭，賀曉曉當然是再熟悉不過。
“你去嗎？我幫你跟陳科長請假吧，就說你肚子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宋永霖等了一會，都沒聽到答複，有點失落，“你不想去嗎？”
賀曉曉眼珠子一轉，“當然不是，那多有意思啊，我們一起去吧。”殺豬她是看膩了，但在辦公室裏幫會計查賬眼睛也快看瞎了，賬本上的數字都是手寫的，看得多了，有時候數字都快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