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從溫暖的室內走出來,周知意冷得打了個寒噤,她把手塞進陳宴衣兜裏,低聲問:“你爸媽在家裏吧?”
陳宴握住她的手:“怎麼了?緊張?”
說完全沒感覺是假的,周知意逞強不承認:“沒,就隨口問問。”
陳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底含著揶揄:“那就好。”
周知意抿了抿唇,剛想再說些什麼,陳宴已經低頭靠近過來。
他的鼻尖幾乎抵著她的,看著她的目光又深又沉,“別緊張,我在呢。”
周知意餘光向旁邊瞥,司機正在放行李,沒閑暇留意他們這邊,於是她眨了眨眼,主動湊過去親了下他的唇角。
一觸即離,似乎意猶未盡,剛想進行第二下,車門忽然被打開。
周知意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定在原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中年女人從車上下來,目光落在她身上。
女人皮膚很白,白到幾乎顯出一絲虛弱的病態,黑色中長發梳理地幹淨整齊,唇角噙著抹笑。
她骨相很好,即使上了年歲依然不掩氣質,穿著駝色的羊毛大衣,整個人顯得很和煦。
周知意不用想也立刻猜出她的身份,僵硬了好幾秒,才尷尬地擠出笑容來。
她在飛機上腦補了好幾種第一次和陳宴母親見麵的場景,偏偏沒想到是這種。
第一麵,就被她看到自己在光天化日公眾場合下主動親她兒子……
女人繞過車頭朝他們走來,陳宴已經開口:“媽,您怎來了?不是說在家裏等嗎?”
梁怡笑得溫和:“我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事,就過來了。”
說這話時,她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陳宴,“這是依依吧?”
周知意忙道:“阿姨好。”
“誒,依依你好。”梁怡親切地握住她的手:“好孩子,阿姨終於見到你了。”
周知意第一次經曆見家長的場麵,沒想到梁怡竟比她想象中要熱絡地多,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但她的這種熱絡是真誠和溫暖的,並不會讓人覺得虛假。
周知意保持著難得乖巧的笑容。
梁怡把她的雙手在掌心裏搓了搓:“手怎麼這麼冷?快上車。”
保姆車開上高架橋,車裏開著暖氣,梁怡饒有興致地和周知意聊天。
周知意耐心十足,有應必答,和平日裏的模樣判若兩人。
最後還是陳宴看不下去,“媽,時間還長著呢,回家再聊也不遲。”
梁怡後知後覺:“一高興就多說了幾句,好了,不說了。你們坐了那麼久的飛機肯定也累了,休息會,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
車上一時安靜下來。
周知意轉頭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街景,沒一絲熟悉可言。
其實那年和陳宴分開後,她也來過海市幾次。隻是每次都直奔墓園而去,匆匆來匆匆走,不曾好好看過這個城市一眼。
生怕多看一眼,對陳宴的思念就會洶湧一分。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耿耿於懷的那個人正坐在她身邊,陪她一起欣賞這座城市。
乍然從溫暖的室內走出來,周知意冷得打了個寒噤,她把手塞進陳宴衣兜裏,低聲問:“你爸媽在家裏吧?”
陳宴握住她的手:“怎麼了?緊張?”
說完全沒感覺是假的,周知意逞強不承認:“沒,就隨口問問。”
陳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底含著揶揄:“那就好。”
周知意抿了抿唇,剛想再說些什麼,陳宴已經低頭靠近過來。
他的鼻尖幾乎抵著她的,看著她的目光又深又沉,“別緊張,我在呢。”
周知意餘光向旁邊瞥,司機正在放行李,沒閑暇留意他們這邊,於是她眨了眨眼,主動湊過去親了下他的唇角。
一觸即離,似乎意猶未盡,剛想進行第二下,車門忽然被打開。
周知意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定在原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中年女人從車上下來,目光落在她身上。
女人皮膚很白,白到幾乎顯出一絲虛弱的病態,黑色中長發梳理地幹淨整齊,唇角噙著抹笑。
她骨相很好,即使上了年歲依然不掩氣質,穿著駝色的羊毛大衣,整個人顯得很和煦。
周知意不用想也立刻猜出她的身份,僵硬了好幾秒,才尷尬地擠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