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第二十一章(1 / 3)

樓上房內。晚飯後,邱莉群坐在沙發上,喝口茶點支香煙。

阿征走出幔帳,說聲“媽,煙就別抽了,難聞死了。”

邱莉群:“茶餘飯後,總要抽支煙,成了習慣。”

阿征:“媽,支邊的走了,您好像並不開心。您瞧姐和姐夫,都眉飛色舞,好像是如釋重負。”

邱莉群:“冤家一天不走,吉萍和宏文就麵臨著被他趕走,少了對頭自然是會開心。媽開心不起來,是因為你爸活著時候,總是牽掛他這個兒子,思前想後,他就這麼走了,之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這麼對他,說不出是欠了冤家還是你爸。”

阿征:“我也覺得,這麼對他太不公平。”

邱莉群:“對他公平隻有上帝,想想過去,咱們對他也算公平,小的時候,媽對他愛如己出,可他總是拎不清,始終是水火不融,連聲阿姨也沒有叫過,這個冤結是解不開了。”

阿征歎口氣:“他這一走,結怨就更深了,爸地下有知,一定會怪罪咱們,虧待了他唯一的兒子。也是,他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這麼走了,也怪他自己目中無人。”

邱莉群:“他要是不走,遲早會生出事端,對咱們都沒有好處,走了也就息事寧人,讓他去吧。”

阿征琢磨一下:“媽,對爸的死,您是不是認為毫無疑問?”

邱莉群略有關注地:“怎麼,冤家要去了你爸的死亡證明,你就認為你爸的死有問題?”

阿征:“媽,是假如,假如說我爸的死與姐和姐夫有因果關係,您會怎麼想?”

邱莉群稍作遲疑:“要是這樣,不用想,媽就會活活被氣死。”

阿征無奈地歎聲氣。

門外。邱吉萍出房間,來到門前側耳聽一聽,輕輕地把門推開。

門內。阿征把目光轉向門口,邱吉萍推門進來。

“媽,阿征。”邱吉萍叫一聲關上門。

“姐,陪媽聊吧,我看會兒書。”阿征說著站起,厭煩地走向幔帳。

邱吉萍看阿征進了幔帳,淨神兒一想,挨著母親坐下。

邱吉萍房間內。臥室外的小客廳裏,王宏文坐在沙發上,抽煙喝茶,心神不寧。

……

臥室內。夜深,沒有燈光,夫妻又在做A,邱吉萍嬌聲嬌氣地:“宏文,冤家一走,你就不一樣了。”忽聽外麵門鈴響個不停,王宏文驚詫一聲“不好”翻身坐起。邱吉萍仍是嬌柔地:“宏文,咋回事?”王宏文擔憂地:“你聽外麵,會不會是新疆人又回來了!”

樓下客廳裏。隻聽嚓一聲亮了燈,阿征穿著睡衣快步下樓來,說聲“深更半夜,誰幹什麼”開門出去。“誰啊?”阿征問一聲。有人回答“是阿成,送他回來。”一會兒,扁頭肩上架著阿成,金剛手裏提著行李,三人進來。扁頭說一聲:“有點喝多了。”

阿征進來,暢口氣:“麻煩你們了,把他扶到沙發上。”

“不客氣,應該的。”金剛問一聲,把行李放茶幾上,幫扁頭攙著阿成躺倒在沙發上。

扁頭鬆口氣,瞅瞅樓上說:“金剛,以前隻是聽說,阿成的爺爺是比資本家,房子是樓上樓下,今天一見還真是不假。”

金剛也瞅著樓上說:“是啊,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不是親眼見過,還不知道阿成家這麼大房子。”

扁頭眼巴巴地:“豪華、闊氣,有這麼大房子,阿成卻回不來,要是我,說啥也要把房子搶到手。”

金剛碰一下扁頭,使個眼神兒:“你小子可別眼饞。”

扁頭注意到阿征,瞅上一眼,眼皮打晃,趁著酒勁兒說:“嘿,說不眼饞,那是騙人,這樓上樓下,放誰眼裏都會眼饞。哎,阿成好像說過,這房子裏住著後媽的女婿,女婿算什麼東西!要是我……”

“哎,行了”阿征打斷說,“沒你們事了,可以走了。”抬手扇兩下麵前的風,“都是酒氣。”

金剛拉一下扁頭,說:“我看你小子也喝多了。哎,走吧,再說就多了。”

“別介,我再說幾句。”扁頭執拗不走,衝著阿征說,“你是阿成的妹妹吧?在派出所,阿成說過。”

阿征敷衍地:“你們都是支邊的?”

扁頭:“還用說!不是支邊,還不認識你哥。在新疆,我們這幫人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像兄弟一樣,今天早上要不是撞上,你哥就回了新疆,被我攔下喝了點酒,喝多了,送他回來。”

阿征不耐煩地:“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快走吧,路上當心。”

扁頭無動於衷,也無所顧忌地:“你倒是趕我們走,阿成要不是多喝點酒……”

“你小子還囉嗦,走走走!”金剛說著,硬把扁頭推出門去。

阿征鬆口氣,出去關上院門,進來關上房門,看阿成躺在沙發上,沉沉酣睡,心煩地歎聲氣走上樓去。

樓上。阿征上樓來,朝姐的房間瞅上一眼,沉眉一想,故作氣憤地說一聲:“真煩人,支邊的又回來了!”

邱吉萍房間內。王宏文身著睡衣站門後,耳貼門縫聽著外麵的動靜,咬牙切齒。

客廳裏

早上。阿成頭枕胳膊半躺在沙發上,心情有些沉悶,腦子裏回想著昨天的事。

(醫院病診室內。阿成站在施醫生辦公桌前,專注地聽著對方的談話。)

阿成止住思緒坐起,習慣地瞥一眼樓上,摸摸口袋掏出香煙,點一支,靜下神兒,腦子裏又是昨天的事。

樓上。邱吉萍和王宏文先後出房間,挎包、辦公包各自在手,衣裝整潔,仍是上班。王宏文關上門說:“吉萍,跟媽說一聲,我就不進去了。”

邱吉萍應聲“知道”,推門進母親房間。

王宏文轉身到樓梯口,苦悶地朝下瞅一眼,歎口氣稍作思索,顯得從容邁步下樓。

邱莉群房間內。邱吉萍拎著挎包站在母親麵前,麵帶慍色;母親坐在沙發上,端著茶缸和麥乳精,顯得鎮靜。

邱吉萍:“他這又回來,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我和阿征還有宏文,又要為您擔心,您說煩不煩!”

母親:“你們就隻管上班,你和宏文會有麻煩!”

邱吉萍臉色一沉,有點心慌地:“有……什麼麻煩!”

母親不動聲色:“你和宏文住在這裏,是他一塊心病,此病不除,隻怕他不肯返回新疆,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現在這家是媽做主,不會由著他指手畫腳。你和宏文隻管上班,質押出出進進不惹他什麼,他也不敢把你們怎麼樣。”

“媽說的是。”阿征撩開幔帳出來,扣著警服上的紐子說,“姐,別放心上,有我和媽為你保駕撐腰,他要是恣意妄為,我就先發製人,把他趕回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