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第二十六章(1 / 3)

客廳裏

樓上。兄妹倆仍相持而立,阿征忍著笑。

阿成神色嚴肅地:“爸把工作交給了你,要像個公安的樣子,稀裏糊塗、毛手毛腳像個啥樣!爸是死在醫院的,不去查一查,光在家裏能查出個啥!”

阿征也一本正經地:“如果爸的死是有問題,家裏是第一現場,能找到一點哪怕是蹤絲馬跡,也是破案的關鍵,這個你懂不懂?目前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我看你的知覺是不是想當然,爸的死是不是有問題,都有待查證。”

阿成:“我看你還是報案吧,你才工作兩年多,不是刑警,不懂刑偵,淨是浪費時間。爸是老公安,就算是知覺隨便說說,上麵也會重視起來,查一查沒啥問題,我就放心,趕快走人。”

阿征:“你說的輕鬆,公安局不是馬戲團,陪你耍著玩的,你清不清楚案件的複雜性!人死不能複生,爸從事發已經過去幾個星期,要查清事實,木得事將凶手受到懲罰,給爸一個交代,可爸是怎麼死的,隻有當事者才知道內情,甚至有過精心的籌謀,不是鐵證擺在麵前,凶手會死不認罪的,最終成為漏網之魚,這些你想過沒有?”

阿成:“可你畢竟不……”

阿征:“不錯,我畢竟不是刑警,也不懂刑偵,”阿征搶過話頭,“可總比你不倫不類要高一籌,你連當兵的也算不上,說穿了不過是個種莊稼的,和鄉下人沒什麼兩樣!”

阿成氣惱地:“我就是鄉下人,咋了,你了不起了!”

阿征煩惱地擺擺手:“行了行了,我沒功夫和你吵,快下去,我媽快回來了。爸的事不用你管,淨是給我添亂,趕早回你的新疆,種地去吧!”

阿成氣的手指發抖,伸起巴掌說:“我今兒個不抽你兩個耳光,你是不會清醒!”話落,猛聽樓下一聲喊,“阿征,在上麵幹什麼!”他舉起巴掌止住手。

樓下客廳裏。邱莉群站在門口,手握錢包目注樓上,關上門說:“在上麵吵什麼,還有沒有規矩,鬧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讓不讓你爸的靈體得以安息!”

樓上。阿征對阿成擺一下麵孔,咕噥一聲:“還不快下去,還想打人!”

阿成握緊拳頭忍口氣,隻好走下樓梯。

樓下客廳裏。邱莉群仍站在門後,鎮定地看著阿成下著樓梯。

阿成下樓來,忍氣對邱莉群翻上一眼,坐沙發上。

邱莉群神色自若,對阿成瞟上兩眼,步態從容走上樓梯。

……

樓上房間內。阿征和母親坐在沙發上,手裏擺弄著母親那串兒鑰匙,邊說邊暗自把姐的房間鑰匙套進環子。“他跑到樓上來,是怪我沒有照顧好爸的身體,我衝他戧了幾句,就吵了起來。”

母親麵帶慍色:“看樣子還想打人。媽要是晚些回來,你一個丫頭家啊,兩巴掌還不把你給打蒙了!”

“怎麼可能,其實他未必打得過我。”阿征說著,把鑰匙放茶幾上,“前一陣子我在上麵學習,學的就是擒拿打鬥,別看我是丫頭家,支付他一個種莊稼的,輕而易舉。”

母親:“你爸才過世不久,又打又鬧的,弄堂裏會怎麼講。看在你爸的份上,能讓就讓,不和他計較。”

阿征:“是的,不然早對他不客氣了。您回來的還正是時候,他沒敢動手,這說明他對您有幾分敬畏,那您當長輩。”

母親:“他應該明白,你爸不在了,媽是有權力趕他出去,下次他再跑到樓上來,媽可就不客氣了。你們倆同父不同母,有你爸這層關係,也算是兄妹,你工作又特殊,是拉不下這層麵孔,趕他走。”

阿征:“媽說的是,我隻好警告他,讓他老老實實,不許找麻煩。”

母親:“可他還是找出麻煩來,對你爸的死不放心,頂上了吉萍和宏文。媽真是後悔,不該讓你姐搬回來住,也不該讓你拍封電報,告訴冤家你爸不在了,若是三年五載再讓他知道,也就過去了,不會像現在這種局麵,不堪設想。若是你姐和宏文,和你爸的死真有牽扯,你和媽有何顏麵去見你爸!”

阿征歎氣站起:“媽,事已至此,想這些幹啥,車到山前必有路,走著再說。我下去剁餡兒,您休息下,下去包餛飩。”話落,出去關上門。

樓下客廳裏。阿成半躺在沙發上,頭枕胳膊,麵帶苦悶。

阿征下樓來,朝沙發上瞟了一眼,見阿成猛地坐起怒目而視,她戒忌地睖著眼神看門出去。

樓上房間內。邱莉群坐在沙發上點支香煙,弄堂口的鎖匠浮上腦海,陷入沉思。

(弄堂口。鎖匠專注地修著一把鎖,用錘子輕輕鉚著鎖簧。

邱莉群從教堂回來,對鎖匠暗自留意,見他專心在修把鎖,心存疑問走進弄堂。)

邱莉群吐口煙霧,思緒回到35年前。

(這時的上海是解放前。邱莉群正值青春妙齡,天生美貌,是一家越劇戲班的演員,被國民黨軍統局一個特務小頭目霸為己有。此時,特務小頭目薛海彪坐在自己官邸的涼亭上,身穿上校製服,光著腦袋,一邊欣賞麵前邱莉群的演唱,一遍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