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灘
黎明,黃浦江仿佛還躺睡夢中,一艘貨輪在江麵上遊動,發出一聲長鳴,打破了它的寧靜;江邊鍾樓上敲響了鍾聲,新一天又開始了。
市區馬路上
早班時間,車道上各種車輛往來不息,形如水流;一輛公交車靠站牌停下,人們爭先上車。
弄堂口
仍是早班時間,這裏顯得冷清。此時鎖匠擺著攤位,聽見兩聲汽車喇叭聲,目注王宏文和邱吉萍駕車出弄堂,上車轉眼不見,慚愧地歎口氣接著擺攤兒。
……
上午,鎖匠手搖機器配好一枚鑰匙,取下鑰匙仔細看看,拿起銼刀銼著毛邊。
阿征沿街回來,肩上挎著包,一手拎個紙袋,朝鎖匠瞥一眼進弄堂。
鎖匠抬頭超弄堂裏瞅瞅,沉眉稍作思忖,接著修飾鑰匙。
家中
客廳裏。阿成坐在沙發上,心緒煩悶,這時門被推開,阿征進來,倆人相對瞅一眼;阿征把視線轉到樓上,朝樓上瞅一瞅關上門。
阿征在瞅瞅阿成,顯得無奈又無言。
阿成忍口氣說:“看樣子,爸的事還是老樣子,不見效果!”
阿征慢條斯理地:“你隻等著看王宏文遭了秧,才算有效果,不想想案子有多複雜。通過調查,我認為效果算不錯了。”
阿成:“有啥效果,王宏文還像沒事一樣!”
“你就耐心等著,破案不是想當然。”阿征話落欲上樓,看到阿成手上纏著紗布,就問,“哎,你的手咋回事?”
阿成心不在焉:“沒啥,在街上讓幾個小子劃了一刀,劃
破點皮。”
阿征又問:“幾個人,在啥地方?”
阿成不耐煩地:“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不會有事,抓緊時間把爸的案子破了,我早點回新疆。”
阿征無奈,想著心裏說:“會不會是王宏文派人幹的?很有可能。”她止住思緒說,“上次你跑到醫院去,我就關照過你,上街要當心,這下你明白了。還好,你會打架,功夫還不淺,那幾個人一定是被你打跑了,可一旦得手,你該明白是什麼後果。以後可要當心,他們吃了虧,有可能會尋機報複的。哎,我問你,在新疆你是不是進過看守所?”
阿成沒好氣地:“我不是犯人,進啥看守所!”
阿征若無其事:“我是說,你在看守所做過管教,有嗎?”
阿成敷衍地:“不沾邊。在新疆二十年,除了到邊境修過公路,才幾個月,就沒離開過連隊。”
“那你一定學過武功,是有來路的,跟誰學的?”
阿成躊躇片刻:“這倒是和一個犯人有關,教過我一套五行拳法,怕我被人欺負,以便防身。”
阿征釋然·:“一個犯人,教過你一套五行拳法,這不還是嘛,和犯人有關!哎,你怎麼會和犯人在一起?”
阿成沉下思緒:“是在工地上,大多數是勞改犯。”
阿征暢口氣,欲言又止,是母親在樓上叫一聲:“阿征,怎麼不上來?”她抬頭看,母親站在樓梯口,叫聲“媽”轉身上樓。
樓上。邱莉群站在樓梯口,麵帶慈顏,看女兒上來,就問:“阿征,不到禮拜天,回來幹嘛?”
阿征撒謊說:“媽,我手腕扭了一下,請假休息,想回來看看你。”
母親關切地:“怎麼會扭了手腕,我看看要不要緊!”
樓下。阿成坐在沙發上,抬頭朝上瞅瞅,聽邱莉群說著“你這丫頭,做事總是毛手毛腳”母女倆進房間。
刑警隊室內
羅兵和小張圍案而坐,各自翻閱著卷宗。羅兵心不在焉,放下案卷說:“小張,你說阿征會不會順利,能說服她媽,促使邱吉萍投案自首?”
小張想想:“估計沒問題。關鍵是,邱吉萍會不會聽她媽的,這就說不定。”
羅兵:“是啊,邱吉萍極其頑固,非常抵觸,拒不自首,她媽也拿她沒有辦法。”
小張:“隊長,是不是對王宏文采取措施,關他兩天,說不定,邱吉萍心理防線就會崩潰。”
羅兵:“我也考慮過,對王宏文采取措施,可有擔心,邱吉萍會更加頑固,倒時咱們陷入被動。”
小張:“也是,倆人是夫妻,早就串通一氣,比誰都包的結實,如膠似漆。”
羅兵:“哈,夫妻不好好過日子,走上邪路,害人害己,咎由自取。等阿征回來,看情況再說,實在不行,對王宏文采取措施,不妨一試。小張,另外有件事,阿征家弄堂口那個鎖匠,你看可不可疑?”
小張:“弄堂口擺個小攤兒,這很正常,有啥可疑的?看不出來。”
羅兵:“說實話,隻從看到那個鎖匠,我一直放不下,有種直覺,總覺得那個鎖匠是有來曆的。”
小張:“有來曆,不會和案子有關吧?”
羅兵:“兩碼事。如果我直覺不會有錯,那個鎖將很可能和我父親的冤案有關,是個漏網的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