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啊，特務！現在哪還有特務呀，不太可能。”
羅兵神情若定：“漏網之魚總會有的，你不信，等結束手上的案子，查一查那個鎖匠的來曆。”
弄堂口
鎖匠修好一把鎖，插上鑰匙試試，看看沒問題，放桌上，端起茶缸喝口水，點支香煙，超弄堂裏瞅一眼。
家中
樓上房間內。阿征和母親坐在沙發上，說：“媽，根據我們調查，有證據證明，我爸的確是被害死的，凶手就是王宏文，我姐隻是幫凶。”
母親聲情若定：“那你說說，你爸怎麼是被害死的，吉萍和宏文為啥要害死你爸？”
阿征：“目前為止，根據查證，對案情梳理，我不得不信。爸出事那天是禮拜天，您去了教堂，我因為集訓也沒有回來，家裏隻有我爸、我姐和王宏文；那天，爸要趕他們搬走，因為有您做靠山，王宏文有恃無恐，和我爸頂起了嘴，我爸氣急打了王宏文，發生撕扯，而在這時，我爸的心髒病突然發作，趁此時機，王宏文就對我爸動起手腳，因其我爸突發腦溢血，一直昏迷不醒。而在醫院裏，王宏文做賊心虛，生怕我爸會醒過來，就一不做二不休，和我姐同謀，對我爸下了毒手，使我爸窒息而死。倆人自以為手段高明，害死我爸，就沒人趕他們走了，可以長期住在這裏，甚至是覬覦這座房子，想據為己有，可是沒有想到，咱家有個支邊的，您又偏偏讓我發電催他回來，一回來就看破了天機。這真是因果報應，害人害己，天理不容，您說是吧，媽？”
母親不動神色點支香煙，遲遲不語。
阿征抬手扇開煙霧，不耐煩地：“媽，別光抽煙，談一談您怎麼看!公安局接下來就要抓人，得想辦法救救我姐。”
母親：“你像是親眼看著，你爸是怎麼死的。即便如此，你在公安局，你姐若是犯了王法，有啥辦法可以救她？”
阿征：“我雖在公安局，可法不容情，尤其是命案凶手，就更是無能為力。不過我姐隻是幫凶，有可挽回的餘地，可以幫她懸崖勒馬，減輕對她的處罰，不能陪著王宏文被判死罪，您說是不是？”
母親：“是也不是，不是也是，你說怎麼幫你姐？”
阿征：“辦法隻有一個，就是說服我姐，促使她投案自首，您看行嗎？”
母親：“隻要你姐不判死罪，沒什麼不行的。阿征，你就勸勸你姐，讓她投案自首，保條命，還可以重新做人，媽就指望你，能救你姐。”
阿征歎口氣：“媽，我姐那脾氣，況且和我素有隔閡，我能勸得動她嗎！”
母親：“你的意思，是讓媽勸說你姐，讓他自投網羅？”
阿征：“不是網羅，是羅網......哎呀媽，是勸我姐投案自首，主動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母親：“再怎麼寬大處理，即便是免了死罪，被關進監獄的多少日子？你姐不糊塗。你這裏要她投案自首，她前兩天還張羅著幫你介紹男朋友，是醫學院什麼講師，考慮到你不會同意，我和你姐還戧了幾句嘴，回絕了人家，到現在還不開心。”
阿征：“您是對的，她這時候張羅什麼，明顯就是添亂。一想到我爸躺在病床上，她身為護士長，不但沾不上光，反而助桀為虐被她害死，我心裏就難受，我不會原諒她！”
母親：“你這麼恨她，為啥還要幫她？”
阿征：“媽，說實話，是看在您的份上，不然我才不會幫她。”
母親把煙頭摁進煙灰缸說：“你不幫她，你幫冤家。你還不知道，你姐向我認了錯，乞求原諒她，說是因為太累，你爸去世那天晚上，她陪你爸在病房，打起了瞌睡，由於輸藥不及時，才使你爸歸了西。想想也是，你爸住院一個星期，你忙著什麼集訓，冤家遠在天邊，光靠吉萍和宏文在那兒陪著，哪有不累的？即便是有所過失，是自己家裏的事，認個錯也就算了，犯不上什麼罪名。”
阿征忍氣不耐煩地：“媽，紙包不住火，這種謊言你就信啊！是公安局立案查她，她才乞求原諒編造事實，您不認為她是騙您嗎？這是倆人早就謀劃好的，其目的是掩蓋事實，怎樣逃脫法律的製裁。媽，現在說啥都不要相信她，是她忘恩負義咎由自取，等待她的必將是法律的嚴懲！”
母親仍神色自若：“你說的像看到一樣，吉萍也是哭哭啼啼，你讓媽該信誰的？”
阿征：“當然是信我們公安局。”
母親：“憑什麼要信你們公安局？”
阿征歎聲氣；“您怎麼態度變了，以前是支持我報案的，怕冤家搶在前頭，現在卻是涇渭不分！”說著摸摸口袋，掏出一隻透明塑料袋，裝的是一粒製服鈕子，“媽，看看吧，這是證據。”
母親接過來仔細看看，稍作思忖，放茶幾上，漫不經心地：“一粒鈕子，你們製服上的，你們公安局有的是，咱家裏也能找到幾粒，有什麼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