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上
清晨,一天又開始。此時鎖匠在晨練,習的是太極拳,隻見他一勢擺蓮退,接著一勢彎弓射虎,退步下搬拳、進步搬攔捶,如封似閉十字手,收勢站穩深呼吸,恰是一位老練的武師。
街區
弄堂口,上班時間。王宏文和邱吉萍駕車出弄堂,剛駛上街,迎麵碰上鎖匠,忙停車下來,從口袋掏出鑰匙,招手說:“鎖匠師傅,早啊?我配把鑰匙,昨天你沒來。”
鎖匠騎著三輪車,仍是鄉下打扮,看王宏文招手,欣然下來,殷切地:“噯,好、好,昨天身體欠佳,休息一天。你要是急用,等一下,很快就配好。”話落朝車裏瞅,見邱吉萍麵色不遜,忙收回視線。
“不用,不著急,我下班回來取。”王宏文邊說邊遞上鑰匙。
鎖匠接過鑰匙說:“那我配好鑰匙,等你下班。”
“那就麻煩了。”王宏文一聲客氣,上車離開。
鎖匠目注車去,稍作思慮,推車走向弄堂口。
街區。王宏文駕車走著,邱吉萍抱怨:“我怎麼覺得,鎖匠有點怪怪的,進出弄堂總被他盯著,像個色狼!”王宏文哼的一笑:“怎麼可能,我倒覺得,跟鎖匠挺投緣的。”
“那你認她做幹兒子好了!”邱吉萍這麼衝一聲,轉念發愁地,“你別忘了,想辦法往外逃,估計今天,公安局又要傳我問話。”
王宏文敷衍地:“心裏有數,在沒有辦法之前,無論如何你要撐著。”
廠區
辦公室內。外麵一陣汽車馬達聲,迅即熄火。一會兒,王宏文推門進來,關上門,把鑰匙和公文包撂辦公桌上,撥轉一下桌上的地球儀,焦慮地坐椅子上,忽聽有人敲門,定神招呼一聲:“誰,進來。”
推門進來一人,是大虎,他關上門,上前說:“大哥,東西已準備,找新疆人洗個硫酸澡。”
王宏文有些擔憂地:“大虎,估計這次有沒有把握?”
大虎:“把握……不好說,總之不能便宜他,上次吃點虧,不知道他會武功,這次讓他措不及防,隻要沾上一滴,讓他皮開肉綻。”
王宏文:“上次沒有成功,他上街會格外小心,萬一這次有所閃失,你和小弟們就不那麼容易溜走,被他抓到一個,不光泡了湯,小弟們還要受連累,我有點不放心。”
大虎:“大哥盡管放心,這次吸取教訓,我和小弟們不用下車,隻要發現他,找機會靠近他,把硫酸隔著車窗往外潑,即便是失了手,逃走不是問題。”
王宏文鬆口氣:“也行,你們不要下車,看情況,如果不便使用硫酸,就用車把他撞昏,不論死活,手腳利索,把裝進麻袋,拉到西郊倉庫,扔進地下室。”
大虎點點頭:“是,小弟這就去。”
弄堂口
鎖匠配好兩枚鑰匙,拿在手裏仔細看看,用銼刀打磨起毛邊。
市區馬路上
大虎駕著一輛銀灰色的麵包車,頭戴墨鏡,兩名打手仍是二豹和三狼,他歎氣說:“這次要再次失利,,讓大哥失望,弄不好咱們要回家待崗。”
辦公室內
王宏文坐在辦公桌前,點支香煙,想著心裏說:“這次大虎如能得手,下一個就是醫院那個施醫生,跟我較勁,西郊倉庫就是你們的墳墓!”
弄堂口
鎖匠修著鎖,劉阿婆站攤位前和他聊著天。
劉阿婆:“還別說,在這兒幾年了,你要是一天不來,就覺得這外麵少樣東西。”
鎖匠笑笑說:“老姐有意思。是啊,熟悉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話落,一輛麵包車沿街駛來,對著弄堂停下,他抬頭抽上一眼,覺得奇怪。
車上是大虎和兩個打手,戴著墨鏡,對著弄堂盯了一會兒,驅車離開。
鎖匠看車轉眼不見,收回視線說:“阿姐,你家鄰居,最近家裏是不是出了點事?”
劉阿婆:“我家鄰居啊,倒不清楚,也沒誰說起她家出了點事。你倒留意我家鄰居,咋回事?”
鎖匠:“你說的那個在醫院做護士長的,出來進去,看上去老不開心,隨便問問,聊天。”
劉阿婆:“你說是吉萍,娘家住著舒服,大半年了,阿成回來要趕她搬走,那是肯定不開心。”
鎖匠修好了鎖,放桌上說:“原來如此,是因為那個支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