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沙眼裏,範總裁就是個太歲爺,看了他就想罵。
雲平勸她話少說一點,賴一天算一天。估計今年疫情很難結束,除非疫苗快點上市。按這樣的形勢下去,各行各業,今年找工作的確都非常難。萬不得已,就不要輕言辭職。
範總裁主政,雲平反而比錢多福時要輕鬆,因為皮皮夏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天天坐在辦公室裏翹著二郎腿炒股。不過,皮皮夏依然會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裏炒股。他已經走火入魔了,很難再回到以前沒有炒股時那樣把每一分錢都留給老婆孩子用的好丈夫好父親。
“平淡無奇”對於雲平而言就是個雞肋。他也想去國家行政事業單位去工作,不過打開招聘信息網,所有國家行政事業單位招聘的硬件永遠都是35歲以內,本科以上學曆。就是大型私營企業的辦公室工作也需要年輕人和高文憑。這些雲平都不具備。當然,雲平對於私營企業根本談不上興趣。即使疫情過去了,沒有年輕資本,沒有本科學曆,也無一技之長,很難有機會找到好工作,雲平隻得繼續在“平淡無奇”公司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村委會電話通知刁野,可以去抽簽安置房了。雲平驚訝道:“這速度也太快了吧。”細問後才知道,原來是上一批拆遷戶還有剩餘的安置房。
那是機場鎮最好的安置房小區,位於機場鎮的小城中心。離地鐵口800米,不在飛機的航道下,非常幽靜。小區裏麵樓宇間距寬大,光照充足,房子設計合理科學,相當人性化,小區綠化麵積高。物業管理到位,是非常不錯的大都市裏大型高檔居住區。雲平很喜歡。
不過,嬌嬌和刁野戚戚都想抽70平方的小套房。他們非常眼紅上一批拆遷戶抽了很多套小房出租收錢的事實。正因為這樣,絕對多數人都報抽小套房,而二百平方以上的大套房,報的人非常少,出現了超大套房源剩餘現象。難怪龍兒對雲平感歎道:“你們機場鎮人,不懂過日子。現在城市人生活壓力巨大,回來再窩在狹窄的房子裏。這樣人活得太壓抑了,有錢也談不上什麼幸福感。”
麵對嬌嬌和刁野戚戚沉醉在擁有大量小套房,坐等收租的美夢中,雲平笑道:“你們忘記上次老房子出租的事了?”
是呀。那個恥辱,戚戚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戚戚笑了笑道:“是呀。房子多了,管理也很麻煩。炒房和租房都不好,不如就聽雲平說的,挑個大套的自己住舒服。”
雲平笑道:“房子本來就是用來居住的。你們看,就在我們家門前的空港購物中心,以前是多麼熱鬧,門店不愁租不了,公寓也不愁租不了,大家都大眼睛盯著在不停地倒賣炒作,結果價格越炒越高。我們村裏的炒房大戶老金跟銀行和親戚朋友融資了上億資金,去年一口氣從人家手裏吃下了幾十間門店和公寓。現在冷冷清清,許多門店從年初到現在還關著,就是開門營業的幾家,生意也是慘淡,而公寓也空著,空姐們很多都回老家去了。現在老金被銀行和親戚朋友催著還錢。急得八折虧本出售手中的門店和公寓都沒有人去接盤。”
說到這裏,刁野慚愧道:“早知道這樣,去年我就不把錢借給阿娟的親戚餐廳老板了。現在他們餐廳連續幾個月都在歇業,不知道還開不開,我不要利息讓他們還錢都說現在真的還不出。”
雲平道:“我們以前也是做生意的。生意就是這樣。大家喜歡看生意人的風光,一旦倒閉破產後就什麼都不是。”
雲平繼續說道:“我們有四百多個平方麵積的房子可以安置,現在讓我們抽簽的安置小區裏最大套的麵積有兩百多個平方。我們要一套最大套的和一套一百多個平方的就可以了。那些大型套房,沒有人願意要,而我們正可以挑選。”
戚戚笑道:“就按雲平說的這麼定。雖然現在安置小區裏房子出租很俏,實際上裏麵租客都是我們這批拆遷戶,那時他們沒有我們動作快在村裏買集體房子,隻能去前一批已經分配安置房的人家裏租房子。等大家安置房都分配到位了,到時候就很多房子空出來。”
夜裏,一家人又到那安置房小區看房子。個個都讚不絕口。因為造得實在是太好,非常高檔。
回到家,嬌嬌在房間裏還不停地誇那安置小區環境非常好,是機場鎮小城最好的鬧市中取靜的居住區。它的建築規模龐大,的確是一所高檔小區,物業管理到位。特別是那二百多平方的超大套房子的設計十分合理。
雲平道:“我喜歡那超大套房裏的書房設計。三間臥室朝南,采光好。衛生間都有明窗通風。存儲室,客廳和陽台設計很得體。”
嬌嬌說:“我們現在住的這房子樓層裏房間太少,非常不合理,孩子們跟我們擠在一起,又沒有書房,樓上養養還經常來光顧。特別是這房子因為是村裏蓋的集體小產權房,沒有物業管理,旁邊就是空港購物中心,也是地鐵站口,那些生意人嫌棄街上房租貴都跑進來開飯店餐館。搞得這裏烏煙瘴氣,車子橫七豎八停著,每天進進出出都要堵車。住得一點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