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看什麼盡管說，咱們有萬能的高科技。”不知什麼時候，老所長已經把電視遙控器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對了，”我突然想起“包工頭”，“我那朋友，王總的病情如何了？”
“想知道你那個同夥啊……”老所長的拇指點了幾下遙控器，“這也不難。”
一個畫外音道：“事發第二天，在醫院病房內的老王開始出現狂躁症狀。”畫麵中，隻見王總青筋暴露，不停地嘶吼，將病房的床單跟被罩撕得粉碎。畫外音繼續道：“老王上網查了病毒的相關信息，擔心自己犯起病來會傷到他人，於是不停跪在床上雙手作揖，讓所有人都退出病房。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了，他的妻子和兒女已經離他而去，親人中，隻有父親尚在人世，便一直在等他的父親，他說自己隻想再見父親一麵，給父親磕個頭就離開。”畫麵切換到老王平靜時的樣子，畫外音道：“事發第三天上午10點，老王的父親終於趕到了兒子的病房，看到老王第一眼時，這個皮膚黝黑看上去非常結實的男人哭出了聲。他緊緊抱住兒子不停說著：別怕，爸爸來了，病能治好。他能明顯感覺到老王一直在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狂躁。他能感覺到兒子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安靜地和他待會。10時50分，躺在父親懷裏的老王開始昏迷，盡管醫生盡力搶救，老王最後還是離開了人世。在父親、老師、同學、醫生、護士們的陪伴下，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看完這個，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才合適了。
“張醫生跟珍兒他們呢？”這才是我目前最關心的。
“這個我就無可奉告了。”老所長把遙控器扔到了麻將桌上，“他們都犯下了嚴重的刑事罪行，我不能讓你們串供。”
見我沒吭氣，他又道：“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戴罪立功。”
“不知塔國的情況怎樣？”姆白李突然問道。
電視畫麵又一變，出現了一個直播視頻：
一位網絡主播沿著昔日的購物天堂——塔國首都的金光大道一路拍攝，他踩著一地的碎石和玻璃，一邊拍一邊說：“看看被暴力摧毀的金光大道的購物天堂，被砸碎的櫥窗。來，我們一起看看昔日的購物天堂，曾經繁華喧囂的金光大道，如今，竟宛如戰區！”畫麵中，所有品牌店，不論大小，都是木板封死，警察在店外守著。他用充滿憤怒的語氣高聲道：“所有的店，甚至連酒店都用木板封閉，這就是現在的樣子，你看到的樣子，木板封門……”
老所長突然轉過身，盯著我問道：“你們認為兩國交惡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環球逼”上前道：“肯定打不起來，塔國佬就是為了訛錢，現在他們自身都難保。”
“沒問你。”老所長衝他甩了甩手背，“環球逼”慌忙退下。
老所長看了看我跟姆白李。
“我相信直覺。”我說。
“我相信幻覺。”姆白李道。
“為啥？”老所長問道。
“因為我會催眠術。”姆白李道。
“我不信。”我笑道。
“要不要試試看？”姆白李會意道，“我會喚醒你更多的記憶。”
“不用了，我這樣就挺好，謝謝。”我不知道這廝又想玩什麼花樣，
“你們倆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老所長終於忍無可忍爆發了。
姆白李沒搭理他，徑直走了過來，用手掌按住我的天靈蓋，開始給我催眠。
“接下來，”他說，“人們所熟知的大偵探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