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淒厲地狂喊著,在我們身後猛追。
我跑著跑著,一不小留神摔倒在地,手掌撐得生疼。
我扭頭一看,不知何故,姆白李也趴在了地上,乘警離他隻有幾步的距離,眼看著就要撲上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姆白李突然閃電般掏出手槍,翻身“鐺鐺鐺”連開三槍——那乘警身子猛地向後一仰,直直地倒下了。
我忍痛站了起來,膝蓋一陣劇痛,沒辦法,還是得繼續一瘸一拐地跑,跑了沒幾步,四下裏又響起了一片驚恐的叫喊聲。
一回頭,原來乘警又站了起來,拎著滴血的菜刀,晃晃悠悠地向我撲來。
我突然想起我背包裏有一把槍,但現在我已經沒有掏槍的想法了,生怕轉身時一遲疑給耽擱了,別到時候子彈沒打中,人卻先被他砍到了。
“咱們去哪?”現在輪到姆白李沒了主意。
“去‘六月飄雪’。”我喘著粗氣喊道。
又一想:不對。便道:“跟我跑就行了。”
當我們跑到超市老板家門口時,那乘警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是因為他半路上體力不支倒下了,還是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我隻知道現在我們暫時是脫險了。
“你丫跑得可真夠快的!”姆白李彎腰雙手撐著大腿,喘著粗氣道。
“你也不慢嘛。”我扶著牆道。
“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我已經成長為一個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戰士,但凡遇上這種情況撒丫子就跑。”他自嘲道。
我錘了兩下門,門吱吖一聲開了。
“出什麼事了?”超市老板見我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童屠,你說過的那種東西,來了。”我說。
“終於!”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我以前跟你說過,你還一臉不信的樣子。”
我們進屋後,他迅速把門板上好,還推來了一個立櫃頂在門後。
“容先生。”我突然聽見了張醫生的聲音。
“空……”珍兒從裏屋跑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我。
“你們怎麼會在這,剛剛我們還去派出所找你們來著。”我感到很奇怪。
“那裏出事了,”張醫生也從裏屋走了出來,“我們趁亂逃了出來。”
“巡警殺人了。”我說。
“我是說怎麼聽見他跟人吵了起來。”
“我們幾個沒事就好。”珍兒道。我廢了好大勁才把她的手臂給掰開了。
“多虧了鑫國人民的老朋友。”我把身後的姆白李推到前麵來。
“你們好啊。”姆白李禮貌性地點頭打了個招呼。
“又見麵了,老朋友。”張醫生上前跟他握了握手。
珍兒滿臉堆笑道:“是我們的外國帥哥啊!”
“裏麵坐。”超市老板把我們引到裏屋。
“我跟你們去南方如何,”超市老板一落座便道,“我認得路,但走路是到不了的。”
“好啊,我們怎麼去?”我沒想到他竟會變得如此之快!
“我們騎馬去,”他毫不猶豫道,“我後院有六匹馬。”
“那好,咱們現在就走。”我給剛才的突發事件嚇壞了,心一直在砰砰跳。
“現在外麵太黑。”姆白李道。
“就怕有更多的童屠。”我堅持道,“今晚天上有月亮,看得見路。”
“我同意,”張醫生插嘴道,“鑒於在城裏的經驗,還是先走為妙。”
珍兒臉色蒼白,一聲不吭。
“晚上走,黑燈瞎火的更不安全,天一亮我們就走。”超市老板似乎鐵了心。
“那我們現在幹嘛?”我問。
“我們喝酒,”他終於想起了要請我們喝酒的事,“反正那麼一大壇酒也帶不走,不喝太浪費,不喝白不喝。”
於是,我們四個圍著桌子,大家各懷心事,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