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
我聽到了姆白李的聲音。
“還不醒來,出大事了。”
我睜開眼,環顧四周,發現大廳裏的“環球逼”都趴在麻將桌上睡著了,鼾聲此起披伏,隻剩姆白李一個人醒著。
“他們是怎麼回事?”我不敢相信是他幹的。
“我一直等你醒來,但現在等不及了。”他掏出一支電子煙叭叭叭地吸了起來。
“我操,不會吧!”這家夥居然把所有人都催眠了。
“你說呢?”他不動聲色道。
“這下我們可以從容離開了。”我心想,“我知道這廝一定有辦法帶我脫身,但沒想到他用的是這個辦法。”
“我得回國了,”姆白李突然道,“總統出事了。”
“什麼事?”
“他也被病毒感染了,兩夫婦一塊。”
我心說這下麻煩大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指了一下電視投影機。
“他一向不信庚子年的邪,去哪都不戴口罩,也不帶頭向國民做個示範,也算是活該了!”姆白李歎了口氣道。
“如果你們總統死了會怎樣?”
“副總統接班,他是非常反鑫的,一直主張解散全球共同體。”
“最壞的情況是什麼?
“第四次世界大戰。”
“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咋辦,回國唄。”
“咋回去啊?”
“我們一起走。”
達成共識後,我們來到屋外,周遭一片漆黑。
“我還有兩個朋友也關在村裏邊,你認識的,”我突然想起了醫生和珍兒,“不如叫上他們一道。”
“也好,人多力量大嘛。”姆白李道。
“可我不知道他們被關在什麼地方?”
“他們被關在村派出所裏,我帶你去。”
回駐地的路上,我肚子餓得咕咕叫!
我們打著手電筒走在村道上,四周悄無聲息,隻能聽見腳步聲。
“站到……”迎麵突然亮起一道電筒光,出現了兩個人影。
不好,遇上巡邏的“環球逼”了!
“是我。”姆白李道。
“聽說你們總統不幸感染病毒了。”一“環球逼”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胳膊,看上去像是在安慰姆白李。盡管那逼戴著口罩和夜視鏡,但還是能看到他一副笑逐顏開的樣子。
這哪是安慰,就差說“恭喜”了!
“你們去哪啊?”另一“環球逼”問道。
“帶他去派出所。”姆白李看了看我道。
兩個“環球逼”讓開道,我們繼續前行。
一路上,我肚子餓得咕咕叫!
姆白李打著手電筒走在村道上,四周悄無聲息,隻能聽見腳步聲。
我一路盤算著在哪蹭一頓飯,不知不覺我們已經來到了村派出所的大門前。
透過玻璃窗,我發覺屋裏有光在跳動,不像那種昏黃、安靜的燈光,有些異樣。
不好,著火了!
我突然反應過來,一推門,門好像是從裏麵反鎖了。
姆白李使勁踹了幾腳,門被他踹開了。
屋裏的桌子和屋頂都著了火,煙霧彌漫。
我探頭往屋裏一看,這一看不打緊,眼前的一幕,嚇得我魂飛魄散,隻見地上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男屍,鮮血正在他的身下擴散。我壯著膽,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仔細一看,竟然是“六月飛雪”的老板。
我立即大聲喊道:“醫生,珍兒。”
“硿”一聲,我們那間房門開了,衝出來一個渾身是火的人,是乘警!
他一手持一把菜刀,一手拎一個人頭,大步奔向我。再看他手上的人頭,竟是小欣的!
“快跑,”我大喊一聲,“是童屠!”
我拔腿就跑,姆白李稍微遲疑了一下,也跟著猛跑起來。
這時,街兩邊的露宿者們也聽見了動靜,紛紛大喊大叫著四散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