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地一聲,老所長那邊發來了一條信息:鯖魚小姐的博文又有新內容了。
我點開一看,先是一句沒有標點符號的陳述句:
我一個人看完了一部電影你還沒有回複我的消息我覺得這可能不是你不喜歡我而是這部電影不夠長
然後是一首沒有標點符號的古詩:
小堂深靜無人到滿院春風
惆悵牆東一樹櫻桃帶雨紅
愁心似醉兼如病欲語還慵
日暮疏鍾雙燕歸棲畫閣中
我正陶醉於文字之美,突然發覺肚子咕咕直響——糟了,鬧肚子了!不知道是剛剛吃的速食麵有問題,還是再早之前吃的仙人掌有問題,總之是急得不行。我的心裏一陣陣地緊張、發慌,但到處轉悠也找不到洗手間。
正在我慌得不行的時候,猛一抬頭,原來洗手間就在過道旁,隻是標誌很不起眼。我一頭衝了進去……
好不容易解決了問題,但我怎麼也輕鬆不起來,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吞了一肚子釘子、玻璃碴似的,這是一種極為熟悉的不祥預感,每當有麻煩找上門時我就有這種感覺。正想著,樓下突然響起了巨大的撞門聲。我提上褲子就往樓上跑,無論如何,先看個究竟再說。
這棟樓沒有電梯,我沿著樓道飛奔到樓頂。
我從天台的欄杆探出頭正好能看到大門入口,隻見下麵一堆黑乎乎的人影,這密密麻麻的人影一直蔓延到院牆外的大街上。
我心想大事不妙,仇家居然追到這來了。正在這時,那群人忽然全部抬起頭!雖然沒有燈光,但天上的月光明亮,我感覺自己的目光和他們的目光對上了。
很明顯,他們已經看到我了。
猶豫間,下麵有幾個人已經跳上了一樓的窗戶,然後就像猴子一樣攀緣著往上爬,有時又像壁虎,動作非常之敏捷,總之就是仿佛半蹲在樓的外立麵上往上跳。
驚慌中,轉眼間有兩個人已經到了三樓,窗戶外麵都沒防盜網。我料想躲是躲不掉了,便四處慌忙尋找趁手的東西,但這裏除了一些泡沫塑料做的飯盒垃圾,沒一樣可用。我看見天台一角有一些蓋樓時沒帶走的碎磚,我撿起一塊,瞅準一個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就是一板磚,那家夥已經到了四樓和五樓中間,被砸了個正著,他愣了一下,然後呆呆地一坨黑影掉下去,在地麵摔出了一個人形,隨即被後來的人踐踏而過,但更多的人試圖往樓上爬,不一會樓麵就布滿了他們的身影。
我尋思道:“這個警察局顯然已經不能保障我們的安全了,必須盡快逃離這裏。”
打定主意,我趕緊回到樓道裏,把通往天台的大門給反鎖了。
來到警察局,隻見屋裏十幾個警察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竄。
“外麵全是恐怖分子……”肥頭大耳的局長正在打電話,“啊……你們什麼時候來啊……啊……這裏已經是北方了……”
聽他說話這功夫,“咣咣咣”的撞門聲就一直沒斷過。
胖局長一放下電話就開嚷嚷:“你們幾個把部隊給我們的火焰噴射器拿來,都到二樓,我們一進院裏就噴。剛剛我們的上級領導說了,可以用一切手段對付恐怖分子。”
幾個警察手忙腳亂地衝出了通向樓梯的大門。
“不用擔心,那是特製大門,炸彈都炸不開,它們進不來。”胖局長叉腰站在屋子中間,盯著門口的監控視屏,此刻他就像一座山一樣高大。
但我話音剛落,大門就被撞開了。
“沒道理啊!”局長頹然陷入沙發椅裏,嘴再也合不上了。
我的第一反應首先想到了跑:現在隻能自己救自己了。
我快步走進小警察的房間,小麗和小警察正坐那看監控。
“警官,”我對小警察說,“我去解決掉他們。”
“就你一個人?”小警察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沒時間跟你細說了,你能給我一把槍嗎?”
“不行,上麵有規定,而且我跟你也不熟。”
“現在情況緊急,我了解外麵那些人,這麼說吧,你不想死吧。”
“不行,不行,給你槍,你轉頭就給我一槍怎麼辦?”
“那給我一些子彈總行吧。”
都這時候了,還在拘泥於這些細節,我快被丫氣死了。
“沒槍你光拿子彈也沒用啊。”
“這你就甭管了,我需要無彈殼的手槍子彈。”
“好吧,我們這作廢的衝鋒槍子彈倒有的是,但衝鋒槍都被上麵沒收了。不知道是因為我們信不過我們呢?還是怕我們想太多?反正我是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