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大偵探!”那人一邊誇張地感歎著一邊張開雙臂向我撲來,我隻得象征性地跟他抱了一下。
“原來你們認識啊。”買買提站起身,搓著雙手,陪著笑臉。
“以前我的屋子裏鬧鬼,他幫我抓到了。”幽靈道
“這世上哪有鬼?”我笑道。
“您不會是來旅遊的吧?”幽靈盯著我道。
“我就是來旅遊的。”我平靜道。
我開始懷疑這家夥跟這一切有關係了,要弄清這個真相,就得從他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知道,知道,大偵探歸隱了,終於有時間了。”
“那你呢?”我知道他後來因為涉黑被市民法庭驅逐出市了,“怎麼會想到來這的?”
“我喜歡這裏的原始狀態,不喜歡現代化的大城市,你是知道的……”他略顯尷尬地撓著頭。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是時候談正事了,便對幽靈道:“跟你打聽一件事。”
“盡管說。”月老把目光轉向我。
“是這樣,我的女朋友隨家人去了航天中心,不知道她乘坐的是哪一班飛船,飛月球的。”
“哦哦,她來這啦?我跟你們問問。”月老邊說邊從手提包裏拿出一部老式的衛星電話,抽出一根很長的天線:“她叫什麼名字?多大?”
我意識到尷尬的時候到了,但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說:“我隻知道她叫雨,其他……不清楚。”
從幽靈那看怪物的眼神,估計我是一臉沮喪或者赤紅。
“先別著急,”幽靈迅速打開另一張桌上的台式電腦,“我知道他們去哪了。”
“她父親叫什麼名字?母親也行,隻要知道一個真名就成。”
“我隻知道她父親是一個航天工程師。”
“這個沒用,航天工程師多了去了。”
我在沙發上攤開了雙手,無奈道:“我得了健忘症,你應該看到過這則新聞。”
我鬆了一口氣:終於找到了一個台階下來了。
幽靈恍然大悟般地一陣“喔喔喔……”。
我知道他心裏麵一定在竊笑:“這你媽算是哪門子的女朋友啊!”
“她長什麼樣?有照片嗎?”幽靈又問。看得出,他是真想幫我。
“走得匆忙,忘帶了。”我撒了個謊。
“你能憑記憶畫出來嗎?”
買買提麻利地遞過來一支炭筆和一個小白本。
這有點出乎我意料:我還記得繪畫、速寫是我的強項,沒想到今天才得以施展我才華。我花了一個近小時的時間,一點點畫出了雨的樣子。
“馬上就查到,我們這有人臉識別係統。”幽靈顯得很有成就感。
“在這,在名單中,是的,她的名字就叫雨。”幽靈指著一長串名單中的一行道,“她隨父母去月宮了,跟一個旅行團一塊。”
“月宮!”我心說這幫有錢人可真會玩。
幽靈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眼睛盯著電腦屏幕道:“月宮我去過三次,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體驗。”
“真相是這個世上最美妙的東西,甚至比女人還美妙。”他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向我征求意見似的:“我相信你跟我一定有同感。”
我聽後笑了一下,未不置可否。
“隻不過我們大多數人都在回避真相。”幽靈的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屏幕,“他們懶得為尋求真相付出,是因為他們擔心知道真相會給他們帶來不舒適感,所以他們一生都在逃避他們不敢麵對的真相。”
我覺得自己離雨越來越近了。
“等著我。”我在心中對雨說。
“我等你。”雨用中指和食指比出一個V型手勢撐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但她眼神是憂鬱的。我想起雨強裝笑顏時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外麵那些小廣告都是騙人的,街邊那幫老太婆也是。”幽靈仍在嘮叨,“去月宮的船票早賣光了,政府已經沒有正式航班了,我們現在是自己在組團,用官方的運載火箭。雖然沒航天飛機那麼舒服,但也沒任何問題。”
“什麼時候出發?”
“航天飛機一次載五十人,咱們湊齊十人就走,豪華團,你要有客源的話,湊齊九個就免你一位。”
我沒吭聲
“咱們先不談這個,我請你們吃大餐。”幽靈突然話題一轉,“你是怎麼來的?”
“走路。”
“從哪出發?”
“沙漠邊上。”
“我靠,真有你的!雖然是個小沙漠,但畢竟你走了這麼遠。”幽靈看了看我,“難怪你一身髒得像要飯的,待會叫買買提給你換身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