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幽靈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我知道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榕城的地宮襲擊過軍隊。”
“是,我阻止了軍隊殺人。”我覺得現在已經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
“軍隊殺沒殺人,不是你說了算。”
我心說這幫逼怎麼都這操行啊!
“你要接受調查。”他說。
“我要跟我律師聯係。”我也不示弱。
“這沒法聯係外麵,上軍事法庭切說。”
幽靈的話讓我感到一陣心寒,我很清楚這是一個陰謀,而且肯定是他跟那個中年軍官合謀的。
“當初我可是幫過你大忙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哈。”我知道對付黑社會這招還是能管點用,所謂盜亦有道。
幽靈聽後,裝模作樣地眉頭緊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他們帶人來了!”他話音剛落,樓下就傳來一片雜亂的腳步聲。
當我再一次條件反射式地試圖掏出一把早已不存在的手槍時,再一次被幽靈按住了手。五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衝了進來,分散站在我們麵前。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軍官指著我道:“你,跟我走。”
“你知道我名字嗎?就叫我跟你走。”我覺得“絡腮胡”既好氣又好笑。
“絡腮胡”厲聲道:“我們有人臉識別係統。”
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我覺得這人完全跟我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還沒跟朋友道別呢!”我靈機一動,對幽靈道:“我還有重要的事跟一位朋友交代一下。”
“誰啊?”幽靈問道。
“他叫姆白李,是塔國人,跟軍方和環球局都很熟。”
幽靈冷冷道:“不必了,別打攪外賓休息,我跟他說就是了。”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別跟我這挾洋自重!”當兵推搡著我下了樓,用槍逼著我上了一輛軍用吉普。
一個士兵用一條黑布帶把他眼蒙上。黑暗中,我感到車在顛簸,走走停停,我能覺察到不是之前走的路線。幾個當兵的一直在打嗝、放屁,大概是吃多了。
這種情況,我生平遇到過三次,有一次差點被沉塘。這回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令人窒息的恐懼與絕望吞噬了我的心。
我根據汽車轉彎時的慣性,判斷出這輛車在急速上山。差不多過了一個鍾頭,車速變慢,沒有轉急彎,便知車已登頂,或者是在半山腰,感覺這座山的高度不低。
車停穩後,有人把他推下車,外麵沒有風,但頓時感到了山間的寒氣。我的眼罩被摘了下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個長了一臉絡腮胡的軍官,一圈人圍著他。這是一個帶路燈的山間停車場,燈柱上沒有監控攝像頭,四周霧氣彌漫。
我注意到頭上方有一塊漢白玉做的的牌坊,上書“炎昆之禍”四字。我在大學裏選修過古文,知道這是玉石俱焚的意思。
“這是哪?”我猜不出他們帶我來這的目的。
“最煩你們這幫賣國賊了。”“絡腮胡”怒斥道。
我不解道:“我怎麼你了?”
“整天就知道崇洋媚外。”
“我是來辦案的,是為全球共同體服務的,是為我們大家,明白嗎?”這逼真他媽是個榆木腦袋。
“為你媽,不需要,外國勢力幹涉都打這塊招牌。”“絡腮胡”越說越氣。
我一聽,火氣也上來了:“你懂不懂什麼叫普世價值!”
“普你媽,我管那麼多,別給我找麻煩就行。”
“絡腮胡”說完就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我尋思著:既然給我蒙眼罩,定是怕我日後回去找記者上頭條新聞,透露了這次行蹤,讓他們難堪,如此看來這事應該不打緊。於是,我開始把心思都放在了待會回去找姆白李的事上。
趁著“絡腮胡”在打電話的功夫,我開始在周邊轉悠,見一塊牌子上寫著“野狗子溝”三個大字,下麵有一段小字體的古文:
餘七之亂,殺人如麻。鄉民李化龍,自山中竄歸。值大兵宵進,恐罹炎昆之禍,急無所匿,僵臥於死人之叢,詐作屍。兵過既盡,未敢遽出,忽見闕頭斷臂之屍,起立如林。一屍斷首,猶連肩上,口中作語曰:“野狗子來,奈何?”群屍參差應曰:“奈何!”俄頃,忽然而倒,遂寂無聲。李方驚顫欲起,有一物來,獸首人身,伏囓人首,遍吸其腦。李懼,匿首屍下,物來撥李肩,欲得李首。李力伏,俾不可得。物乃推複屍而移之,首見。李大懼,手索腰下,得巨石如碗,握之。物俯身欲齕,李驟起,大呼,擊其首,中嘴。物嘷如鴟,掩口負痛而奔,吐血道上。就視之,於血中得二齒,中曲而端銳,長四寸餘。懷歸,以示人,皆不知其何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