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審視這輛月宮裝甲車,我知道它的偵察係統沒壞,這下他們可以看見我了。但我就是要故意氣氣他們,我想象著他們看到我完好無恙,並且廢掉了他們一輛裝甲車時氣急敗壞的樣子。想到這裏,我心裏麵總算是出了一口鳥氣。
我圍著裝甲車轉了一圈,仔細研究了一下。我覺的它的外形跟探月車的樣子比較接近。我在裝甲車的後端找到一個供氧口,抽出一根管子後,我接入了宇航服上的進氧口,一通氧,整個人就舒服了,心態也平穩了許多。
之前在飛船上,我仔細研究了一下月球上的各種設施和工具,說明書上提到過月球車上有流質食物的供應口,但我看到那個供應口被臨時封上了。說明這裏出現了食物短缺的現象。
我一邊充氧一邊琢磨:“他們到底是想活捉我呢,還是想射殺我?如果想殺死我,他們大可不必來找我,因為隻要放我在這荒郊野地,不出一個鍾頭我就會缺氧而亡。他們之所以襲擊我的飛船可能是怕我再次駕駛飛船搞事,他們來找我估計也是怕我找他們的麻煩。當然,他們也不會在乎我的死活,否則他們就不會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發射導彈。看來,月宮裏的人跟地球上的那幫雜種都是一個操性,他們隻相信穩定壓倒一切。”
充滿氧氣後,被卡住的裝甲車還在“哢哢哢”地響。我繼續在戰車附近轉悠,我得尋找一些可用的武器,我知道他們還會派更多的無人戰車過來。我發現無人戰車頂上還掛著一枚小型導彈,便爬上去,打算把它取下來,但廢了老大勁還是沒有成功。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定位,上麵顯示這裏離月宮還有五十公裏。我知道再也不會有奇跡發生了,這個地方離地球四十萬公裏,誰也不可能從天而降,神奇的姆白李也不可能,說不定他已經死於A彈爆炸,就算他沒死也沒戲,兩地離得太遠了!他就算是會飛,也得十天半個月吧,看來這回是真的完了!
絕望之中,我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往月宮走,自首,路上如遇到襲擊就躲起來,被逼急了就反擊,總之就是聽天由命了。
思前想後,眼下隻有這個法子了。
打定主意,我踏著積雪一樣的塵土,一步步艱難地向月宮方向走去。
我看見了天邊的巨大“藍月”,上麵的碧海青天清晰可見。夜空中繁星點點,因為沒有大氣的散射的緣故,這裏的天空永遠是夜空。不知雨一天天看著這輪“藍月”,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她相信我會為了見她而奮不顧身嗎?
不知走了多久,我感到又饑又渴,更惱火的是,我發現自己剛剛拉稀了,可能是因為我對月球引力的不習慣,也可能是因為我吃錯了流質食物導致消化不良,總之整個大腿根部黏糊糊的一片。我很快就聞到了那個味,差點沒吐出來。我開始覺得冷,而且是越來越冷,不知這是因為饑餓還是因為宇航服的供暖係統出現了問題,我感覺真空都凝固了。記得物理書上說:如果溫度足夠低的話,連空氣都會變得粘稠。
走著,走著,我感到大事不妙,我的腳指頭已經失去知覺……天邊的“藍月”在晃動,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大腦慢慢進入一種混沌狀態,感覺在一點一點喪失……
這個時候,你在做什麼?雨,絕望的雨。
“月亮越圓,想念越深,她的他看到了嗎?自尊心有多重要,或許放下了,才會看見真正的自己……”我聽見雨對我說。
似乎有音樂聲,我聽見有人唱道:
瘋子在草地上
發瘋的人在草地上
記憶中的遊戲和還有笑聲
把精神失常的人推上我們的路途
精神分裂者在大廳裏
精神分裂的人們在我的走廊上
那訊息讓我們的臉孔緊縮成一團掉落到地板上
每天那男孩帶來更多的報紙
多年來未曾發生過在極短的時間內水壩決堤了
如果丘陵上的空間不足
如果那些黑夜的預兆讓你的腦袋炸開
我和你約定在月之暗麵吧
瘋子在我的大腦裏
那瘋子住在我的腦子裏
你舉起了刀並做出了決定
你用盡一切辦法想讓我恢複理智
你鎖上門
然後丟掉鑰匙
有某個人住在我的腦子裏而那不是我
如果雲層迸裂耳中回蕩著雷霆之聲
你用盡全身的力氣呐喊但似乎沒人聽的見
如果你在的樂團開始演奏不同的曲調
那麼我們將在月之暗麵相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