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我是刺客(1 / 3)

獨自降落在一個遠離戰場的荒城,正值晴日。金色的陽光灑滿原野,滿眼晚秋景色,金黃的樹葉,稀疏的灌木,潔淨的柏油路拐向一片丘陵。沒有蟬聲,我拄著一把狙擊槍,沉醉在靜謐的秋日裏。我看到路邊的金色的降落傘,想過去收撿起來,掩埋行蹤。但怎能辜負這秋日的盛況?便沒有動窩。

這時,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馬達轟鳴聲,一輛軍用吉普車出現在柏油路的盡頭,遠遠地急馳而來。

難道我被發現了?遲疑片刻,我抬手就是一槍,沒打中。吉普車越開越近,我開啟自動對焦瞄準鏡,又是一槍,車慢慢停了下來。

我知道搜捕隊的包圍圈正在縮小,死亡正在向我逼近;我知道我已經掉隊了,這絢爛的景色隻是幻象。

我匆匆上車,推下中彈的司機。踩下油門,疾馳,駛向最後的安全區。

神經稍微放鬆下來,我就覺得困得不行。我在車上半夢半醒、時斷時續地打了一個盹。

出租車到了珙縣,這裏一片平靜。街上沒見幾輛車,但凡空曠處都是跳集體舞的老太太,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司機問了一個路人,很快找到了珙縣大學。

別過司機,我來到學校門口。我向門衛打聽了張同道的住處?門衛讓我稍等一下,迅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麵無表情道:你進去吧,他住教師宿舍C棟502房。

我邊走邊打聽,很快就來到這棟樓跟前,隻見樓下聚集了一堆人,一輛閃著紅色警報燈的救護車停一邊,醫護人員正用擔架抬著一個人下來。

我問了就近的一個老太太:“這是怎麼啦?”

“張教授上吊自殺了,就掛在自家窗台的鐵欄杆那裏,挺好的一個人。”老太太唏噓道。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上午。”

這就奇怪了,那剛才接保安電話的會是誰呢?正惶恐中,我看見人群中出現了今天上午抓我的一胖一瘦倆便衣,胖的那個正在和醫護人員交涉著什麼,瘦子則在一旁警覺地巡視著人群,那眼光正向自己掃了過來——我的天!我驚出一身冷汗,趕緊背過身去。

大學正門是不能出了,幾輛警車停在學校操場上,下麵都是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我們交談著,喝著水。一個高個子警察叉著腰站那,眼睛直勾勾盯著我,似乎看出了什麼。我屏住呼吸,盡量鎮定地走過。

正在這時,我看見一個高個女學生提一個大飯盆走過,我便裝著很熟的樣子,跟她並肩而行,邊走邊壓低聲音問道:“同學,打聽一下,你知道除了大門,還有哪個門可以出去?”

“你是新轉來的同學吧?”那女生笑道,“我帶你去好了,我正好要去東門吃飯。”

我看著女學生提的粉紅色飯盒,才覺得餓了。

“請問……”饑餓戰勝了我的羞恥心,我心想反正她也不認識我,“哪裏可以吃到飯?”

“就在東門旁邊的大飯廳啊!”

“飯菜貴不貴?”我說完才想起自己身無分文。

“不要錢,隨便吃。”那女學生笑道。

我聞言喜出望外,決定去蹭頓飯。那女生帶我進了一座富麗堂皇的玻璃大廳,裏麵坐滿了吃飯的學生。我挨著女生坐在一個空位上,不一會就有服務員端上一盤套餐,都是一大盤五顏六色的塊狀食物配一團米飯跟一杯黑色飲料,看不出食物的原材料。

我已顧不上那麼多了,胡吃海喝一氣,除了辣,完全沒品嚐出什麼味道。

吃完飯,突然想起魔術師交代的事,我搜遍所有口袋,手指觸到一張硬硬的信封,摸出來一看,是魔術師給我的那封信。撕開信,掉出一張名片——是張同道教授的。

名片上麵印有張教授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