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婚姻就像贗品(2 / 3)

“那個啥,寧一啊,今晚咱倆其實是勝利了的,剛那一巴掌打得脆響脆響的,完了最後我們還是完美謝幕,走得那叫一個氣勢磅礴。咦,你在看什麼?”

我抬起頭順著她的視線去看,一片漆黑中,隻有幾個星星微微眨著眼。

“我在看有沒有太陽。”

神經病!“晚上怎麼會有太陽呢?”

“正是這個理啊,可是你蘇小敏也學會安慰人了,這不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嗎?”

好了,我沉默了,這女人神經強著呢,根本無須我替她操心,還有工夫來消遣我。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拿肩膀頂了頂她問:“那蕭雨說我忘了什麼事,這是怎麼回事?”

“有嗎?你聽錯了吧。”寧一裝糊塗。

我朝她嘿嘿一笑,直接戳穿:“寧一,別給我裝沒事,雖然沒聽明白她說什麼,那意思我還是能領悟出來的。貌似我跟她以前有過節,所以她覺得我對她太友善了,剛我想了一路,也沒想出和她爭鬧吵架過啊,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一擺了擺手:“哎呀,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你也說蕭雨那女人陰了,指不準你什麼時候得罪了她,自個兒都忘了,然後她那邊還惦記著呢。別提她了,鬧心,不晚了,我們打車回家吧。”她徑自走到了路邊,招手攔下一輛空的。

回到家後想想都覺得鬱悶,被蕭雨說成老公不要我了,真夠光火的,一咬牙,也不發什麼段子了,直接撥通了手機。等待接通的時候,心提到嗓子眼,呼吸屏住,終於那邊傳來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喂?”

瞬間我就激動了,張口剛喊:“子傑。”卻發現那聲喚不是出自我口,來自電話那端,而那聲音正是餘淺姑娘的,下一刻就聽他道:“先不說,晚點再打給你。”隨後沙沙聲傳來,卻不知是他沒按斷還是怎麼的,那頭的聲音傳來。

“若若,還記得我對你的承諾嗎?”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還有……許我一生安若。”

嗡!我在電話這頭腦血直衝上頂,耳邊一片鳴聲,溫柔的語調裏帶著眷寵。那聲若若,似含在嘴邊的寶貝般呢喃,那個承諾……

按斷了電話,又按了長時間紅色鍵,關機音樂起,屏幕變黑。

把手機扔在桌麵,快步走進陽台,推開窗,撲麵的冷風侵來。一個寒簌間,我仰頭望著星星慨歎:好美的誓言啊,隻要你要,隻要我有,許我一生安若。

今晚我犯了個大錯,不該忍不住給他打電話,不該在他說晚點再聯係時沒放下手機,更不該在發覺他沒有按斷電話後去偷聽,最後落得個淒涼孤單的境地。遙遠的Z市,他陪在她身旁,承諾著美麗的誓言。

如果說“許我一生安若”我還能當成是一名兄長在嗬護妹妹的親情,那麼“隻要你要,隻要我有”這一句,我要如何自欺欺人?

牽動唇角,想再來個蘇敏式的標準笑容,卻發現嘴角僵硬得連上彎這個動作都做不來。有些領悟為啥他總喜歡站在陽台上想事了,原來此處的視覺如此開闊,因為樓層高,幾乎可以看到H市的全貌。遠處的霓虹長橋,五彩斑斕,比那天上的星星美多了。

回屋搬了躺椅過來,又從衣櫃裏找出毛毯,就這麼躺在陽台上,吹著涼風慢慢進入夢鄉。入夢前心裏如是想:看吧,我還是那沒心沒肺的蘇敏呀,都這樣心涼了還能睡著。

是被拍門聲給吵醒的,中間還合著寧一的聲線與小白的嗚嗚聲,這丫怎麼又跑來了?直起身時頓覺渾身酸累,頭暈腦漲的,鼻子也塞了,抬頭一看,還在陽台的躺椅裏,窗戶洞開著。嗅著鼻子去開門,寧一劈頭就道:“敏子,打你電話關機,你這是消極曠工!”隨後審了審我的神色,抬手探我額頭,微變了臉,“你發燒了?”

有嗎?隻是有點小傷風而已。我還沒說什麼,她竟拽住我的胳膊往門外拉:“走,上醫院去。”直接被她雷倒,一個小感冒至於上醫院嗎?“家裏有藥啦,吃上一片就沒事了。”身體素質強如我,何曾需要上醫院了?

寧一是一刻也不等,火急火燎把我拉進了醫院,反常地前前後後跑腿排隊。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我就怒了,那蒙古大夫,拿個什麼小電筒照了照我的喉嚨口,量量體溫的,就隨隨便便開了掛三天的點滴,而寧一這丫還舉雙手讚成!

原本還不止,建議說住院,被我一口否決了!我蘇敏得個小感冒就搞住院了,以後還混不混了?寧一想勸解,被我按了個“STOP”的姿勢,總算縮回了廢話。

兩瓶點滴掛下來,感覺起身時腳都在打飄了,怎麼這掛了點滴後反而比沒掛更嚴重了呢?醫生不會是開錯藥了吧。寧一當機立斷決定把我捎帶上去她家,可就近照顧,怕我一個不小心在家裏頭自生自滅了。

因為頭發昏,有氣無力地問她,我要是去了,不會妨礙她跟陸昊那個啥吧。她默了兩秒後開口:其實,自從蕭雨回來後,他就沒住我那邊了。於是我沉默了,敢情是這丫心底壓抑難受,要找我陪呢。

我沒有再提反對意見,但還是得回家一趟,不能把小白給忘了。我回家裏捎帶上小白,拿了些換洗的衣物就跟著寧一蹭窩去了。

本還想著這回小白又有伴了,寧一那頭薩摩雖然高大了點,但貴在性格溫善,與我家小白正好趣味相投。哪知到她家前前後後沒找著那頭薩摩,問起才說陸昊對狗毛敏感,就把薩摩送走了。我頓住,好半晌才冷哼了聲道:“寧一,你丫可真夠心狠的。”

她為了陸昊不僅沒有原則,而且毫無底線。

就像我……

但這次那個“隻要你要,隻要我有”的誓言是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這不還應景地生病了嗎,且等我氣息穩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