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瞪大了眼睛,原來,那人影竟然是沒有腳的,也沒有影子。

不到片刻,那人影到了離他三四步遠的樣子,抬起蒼白的臉,給了他一個陰沉沉的微笑。

“帥哥,你覺得我漂亮嗎?”那人影紅唇一咧,問道。

年輕人剛要說話,隻見白色人影旁邊忽然出現一個白衣少女。

如果說剛才的人影隻是白乎乎一團,那這個白衣少女就生動多了,她穿著一套複古的白裙,裙子很漂亮,上麵的花紋清晰精致,她烏發披肩,眉目嬌豔,十指素白如筍,好像仙子下凡一般。

不過,她說出的話就不好聽了:“哪兒來的野鬼,憑你也配穿白衣服,給我滾!”

說罷,她手中長袖化為素白長綾,長綾一甩,就勒住了那個白影的脖子,隨後一拖,就把白影拖在地上。

那個白影被勒的舌頭都伸出來了,掙紮不止,臉一下子變得醜陋無比。

劈劈啪啪,剛才熄滅的幾個路燈次序亮了起來。

年輕人看呆了。

忽然,一陣輕輕的腳步響起,在他後麵,又走來了一個人。

這人也是一個少女,她穿著白色上衣,淡青色長裙,容顏絕色,氣質清冷,但是眉目之間又帶著一絲嫵媚,比剛才的白衣少女還要美了幾分。

年輕人愣了片刻,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嶽大年請的那個大師?”

剛才來的人正是扣子和薑嬈。

而這個年輕人,正是陸寒。

白天,薑嬈就發現陸寒有問題了,但是那個鬼沒出現,所以,她讓扣子暗暗跟著陸寒,直到晚上,她才過來。

果然,這個鬼出現了。

柳芹芹從後麵哆哆嗦嗦的跟過來,她看都不敢看被扣子拖著的女鬼,顫抖著聲音問道:“阿嬈,那兩個穿白衣服的,都是鬼麼?”

她一直跟薑嬈走過來,忽然,薑嬈加快了腳步,她一路小跑,結果,就看到陸寒前麵顯示出現了一個白色人影,接著又憑空出現了一個白衣少女。

她嚇得差點昏過去。

她隻是好奇,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一下子看到兩個鬼,心裏還是有點承受不住。

特別被勒住脖子那個,舌頭都伸出老長了。

這時候,陸寒剛好回頭去看那個女鬼,結果就看到被勒住的女鬼舌頭伸得長長的,眼珠血紅的看著他。

陸寒捂住了胸口,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芹芹,你叫個車,帶陸寒去最近的醫院,一會兒我去找你們。”薑嬈說道。

柳芹芹哆嗦著拉了拉陸寒,嘟囔了一句:“我都沒昏呢,你倒昏了,行不行啊,是不是男子漢!”

薑嬈對扣子微微點頭,率先走到旁邊,進了一條狹窄黑暗的小路。

扣子拖著女鬼,很快跟了進去。

這是個死胡同,平時根本沒人來的,薑嬈走到裏麵,回頭對扣子說道;“好了,放開她,我有話要問。”

扣子把手中的白綾一抽,那個女鬼被放了出來。

那女鬼脫身之後,噌的一下就往外衝去。

薑嬈冷笑,手中靈符一彈,靈符一飄,就攔在了女鬼麵前。

女鬼往前一衝,靈符金光一閃,她慘叫一聲,跌落回來。

這下,她的影子虛了幾分,就這麼一下,她哆哆嗦嗦就起不來了。

“你跑不掉的,乖乖回答我的問題。”薑嬈慢悠悠說道。

這個女鬼有點傻,不說別的,扣子實力那麼強橫,她怎麼跑得了?

女鬼跑不動了,顫巍巍抬頭,知道薑嬈是領頭的,連忙對她磕頭:“大師,我錯了,我不跑了。”

“我問你,為什麼找上陸寒,我看他和你並沒有因果,也沒有仇怨。”薑嬈直接問道。

女鬼眼珠骨碌碌亂轉。

薑嬈冷哼,手中出現一個靈符,靈符上麵光芒一閃,好像有風雷之音。

五雷符!

女鬼哆嗦的都不成樣子了。

薑嬈也不說話,隻是無意識的轉著那個靈符,冷冷看著女鬼,好像下一刻不小心那個靈符就會轟到女鬼的頭上一般。

女鬼瑟縮,眼珠又是一陣亂轉,就要開口。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說錯了,會有什麼後果。”薑嬈手中靈符一彈,幽幽說道,“我很不喜歡浪費時間,對於說謊的人也從來沒有耐心!”

女鬼哆嗦了一下,眼珠也不亂轉了,她乖乖說道:“是有人讓我這麼做的,那人讓我跟著陸寒,一方麵是迷惑陸寒,另一方麵是蠱惑陸寒。”

“迷惑什麼?蠱惑什麼?”薑嬈問。

女鬼低眉順眼的說道:“迷惑他,化作女鬼勾引他;蠱惑他,和他說嶽小琳出軌了,嶽小琳不愛他了,讓他們離婚。”

薑嬈暗暗點頭,這就是所謂的心理暗示吧。

許多人,特別是抑鬱人士,耳邊總是有人說,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這就是鬼魂作梗。

看來女鬼不停給陸寒暗示,離間陸寒和嶽小琳的感情。

離間?薑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有誰要離間陸寒和嶽小琳呢?

又有誰竟然能夠馭使鬼魂呢?

“還有呢?”薑嬈暫時停止了沉思,問女鬼。

“其他我就真不知道了,”女鬼搖頭,“那人穿著黑衣服,每次我都看不清他,隻是莫名奇怪的,會聽他的話,絲毫不敢違抗。”

馭鬼之術?

薑嬈腦中立刻想到了這個。

薑嬈看向了女鬼,這個女鬼隻挨了辟邪符一下就虛成這樣子,看來隻是個能力一般的鬼,相對來說,好駕馭一些。

可是,這樣,反倒讓她難以估計馭鬼之人的實力了。

薑嬈沉吟一下:“扣子,你先看著點她,等有人找她,你就告訴我。”

做完這些,薑嬈給柳芹芹打電話,問他們在哪兒。

柳芹芹把陸寒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也就十幾分鍾車程,薑嬈打車很快就到了。

陸寒臉上蒼白的躺床上,昏迷不醒,眉頭間的黑氣還沒有散。

“阿嬈,怎麼回事,陸寒怎麼不醒?”柳芹芹擔憂的問。隨後又嘟囔了一句,“膽子真小,嚇暈了都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