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賜婚,長安郡主的歸宿?
169 賜婚,長安郡主的歸宿?
長禧宮中,香煙繚繞,宮燈高懸,膏脂焚燒的沁人氣味使得柳靜菡都有些昏昏欲醉了。
四周燃著兒臂粗的蠟燭,照得整個大殿恍如白晝。大殿的四角都放置著炭盆,裏麵燃著的都是最上等的銀碳,一絲兒的氣味都沒有,反而熏得殿內如同春天般溫暖。
正殿已經被整個重新布置過了,在空曠的中央擺了一張十尺見方的圓桌,上麵鋪著暗紅色的織錦的桌布,顯得既喜慶又不俗套。
原本這樣的宴會,多是皇上一人獨坐高處,其他的賓客則是依照男女之別,分坐兩側的。這樣自然是顯得涇渭分明,尊卑有別。
可是今年,莊妃提議改變一下形式,也如同民間一樣來個一家團圓。因此才弄了這樣一個圓桌,想要讓皇家中人都坐在一起,不分高低彼此。
然而她這心願雖好,可是卻為難了這些站在一旁等著入席的人。
這樣的圓桌,到底又該誰坐在何處才合適?
這到了入席的時候,居然是半天沒有人敢入座。
柳靜菡跟著一幫王妃站在一側。她們都是冷眼旁觀,盡管莊妃一再的暗示,可是還是沒有任何人敢動。
就算是那囂張的四公主和眼高於頂的長安郡主,此刻也都是老老實實的觀望,不敢當那個出頭鳥。
更遑論靖安侯、柳牧這些本就是來做陪客的臣子了。
一時之間,場麵居然就生生冷了下來。
現場布置的再熱烈,鼓樂敲動的再歡快,也不能讓惶恐的眾人展露笑顏。
莊妃再沒想到,自己本想著別出心裁,結果卻變成了作繭自縛。
她看著現場實在是尷尬不已,偏一轉頭,又被那錢貴妃譏諷的眼神弄得刺痛不已。
她心中不忿,卻又無法反駁,隻能是訕訕的說道:“還請皇上先入座,否則這些孩子們都不敢坐下呢。”說完就祈求般的目光看著武德帝。
武德帝對於莊妃的“創新”不置可否,可是倒也是順著她的心意主動坐下了。
武德帝這一坐下,所有的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錢貴妃見狀心中冷笑不已。
想不到皇上為了打壓自己,居然這般縱容這個賤人。
明明是傳統的儀式,她卻偏要不顧一切的搞什麼不同,如今弄得冷了場,卻要皇上來幫著彌補。最最可氣的是,皇上居然給她這個麵子!
想到這裏錢貴妃臉色就有些陰沉。
可是她即便是心中不屑,卻又不敢公然就駁武德帝的麵子。隻能是假笑著坐在了武德帝的右側。
而莊妃也順勢坐在了武德帝的左側。
隨後皇子、皇子妃依次左右坐下。
剩下了靖安侯和柳牧一家則是忝居末位。
今日跟著靖安侯過來的是他的夫人、女兒長安郡主董清和嫡長子董孟然。
而跟著柳牧過來的則是王氏和柳乘風。
對於沒有看到自己的哥哥柳慕風,柳靜菡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武德帝在一番祝酒寒暄之後居然主動問柳牧:“怎的不見你的長子,號稱‘蓮花柳郎’那一位?”
柳牧的神色一變,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犬子前日突感風寒,因此無法入宮。實在是有負皇上恩寵。”
柳靜菡看見坐在柳牧身邊的王氏,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就知道這事情必定是她的手筆。
隻不知道哥哥是真的被她們弄病了,還是不過是他們的托詞。
“他病了?用不用太醫幫著看看?”
司徒麗人突然神色焦急的脫口而出。
眾人頓時愕然,都有些錯愕的看著她。
莊妃惡狠狠的瞪了司徒麗人一眼,然後笑著說道:“這孩子,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就是聽不得有人生病的。”
司徒麗人也覺出來自己方才實在是太過失態了,隻能是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柳靜菡心裏有些奇怪。
這位四公主難不成還沒有對自己的哥哥死心?
可是轉而又釋然了。就算是不死心又怎麼樣?她的母妃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和柳慕風這樣出身的人混到一起的。
就算是她千肯萬肯,也敵不過她母妃一句不同意。
武德帝笑得有些高深莫測。可是卻也沒有揪著司徒麗人的失禮而大做文章。
反而笑著對靖安侯說道:“如今,清兒的年紀也大了,可是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
這話雖然是以玩笑的口吻說的,可是卻是讓長安郡主的臉立馬白了。
沒錯,是白了,而不是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