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卻猛然按在她的腰上,聲音越發粗噶,“別動。”
嗬,自己的男人,一舉一動,哪怕一個眼神,一個聲音,她也能猜到怎麼回事。
身子向上拱了拱,她雙手攀上了他的肩,臉湊近他。
視線相纏,李墨窘的別開眼去,“蔓兒,別鬧。”
感覺他身體緊繃的跟琴弦似的,李蔓撲哧笑了,“誰鬧了,你才鬧呢。”
她可是什麼都沒做,他就這樣了,能怪誰去?
她促狹的望著他,無辜的聳眉,“要不要再去衝個涼水澡?”
她懷孩子的時候,幾乎每夜,他們兄弟都要下樓衝涼水澡,她都習慣了。
“不用。”李墨喉頭動了動,視線微微下移,旋即又別開眼去,“蔓兒……”
“嗯?”李蔓眨巴著純淨而無辜的大眼睛。
“睡吧。”李墨聲音裏含著一絲乞求。
“吹燈。”感覺他的手朝自己身上摸來,李蔓忍著笑吩咐一聲。
“嗯。”李墨轉身,吹滅了床頭櫃上的燈。
黑暗瞬間籠罩了屋子,李墨的心也跟著一沉,恍惚間,幾近恐懼的喊了一聲。
“嗯?怎麼了?”李蔓聽著聲音不對,忙轉過身來,麵對著他。
“沒,沒什麼。”聽見她的聲音,李墨的心定了定。
李蔓狐疑的瞅著他,猛然抱住他的腰,將自己貼近他,“大哥,你是不是怕?”
李墨沒回話,隻是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李蔓輕輕一歎,柔聲道,“傻瓜,我都回來,還怕什麼?”
“不怕。”李墨哽著聲音,親吻著她柔軟的發絲,嘴裏說是不怕,但心裏明明是後怕的。
說來也怪,自李蔓昏迷不醒,許伯診斷她有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時,他似乎也沒真正的怕過。
那幾天,他自己都不知怎麼了,就一門心思的想為她找到仙草,其他什麼情緒都沒。
而今,她醒了,能對他笑,跟他說話,柔軟的撫慰著他。
他卻怕了。
怕她若是沒醒來,他該怎麼辦?
“唔。”李墨一聲悶哼,全身有如電流穿過,“蔓兒,別……”
他怕自己控製不住。
不是夢,再不是夢。
真好。
他低下頭去,輕輕親了下她的頭發,眼底流露出濃的化不開的溫柔。
隻想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
然而,溫馨的情形並未持續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李墨瞬間皺緊眉頭。
“誰在外頭?”
“大哥。”李書仍舊捶著門,一邊大聲問,“媳婦還好吧?她醒了嗎?我們想進來瞧瞧。”
“不行。”李墨黑著臉拒絕。
“大哥。”李書仍舊不遺餘力的捶門,一邊掃了眼邊上三個兄弟,“你們幹啥?不知道說句話啊。”
明明都想看媳婦,幹嘛都依賴著他捶門。
“大哥,你開門,四弟想媳婦了。”
“三哥。”李畫臉一紅,瞪他一眼。
李書嘿嘿一笑,“你敢說你沒想?”
“好了,蔓兒沒事就好,咱們先下去,讓她多睡會。”李言盯著緊閉的房門,沉聲道。
“哦。”李書有些不甘心,昨兒一晚上都沒睡好啊,睜著眼睛想媳婦,閉上眼睛,眼前還是媳婦,這事鬧的,鬧心的很。
不過,早上幾個兄弟一碰麵,嘿嘿,他就樂了,敢情大家都一樣。
李言拽著李書,帶著李畫和小五,一同下了樓,去李香草屋裏看還在夢鄉裏的兩個小寶貝。
聽著門外沒了動靜,李墨擰緊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低頭,卻看到李蔓眼簾輕掀,睡眼惺忪的盯著自己。
“嗯?”李墨本能的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睡覺那般輕柔,“還早,你再睡會。”
“剛才誰來了?”迷糊中好像聽見了說話聲呢。
“沒人來,再睡會。”李墨柔聲哄著。
“哦。”長長的睫毛輕輕覆下,李蔓又閉上了眼睛,窩在他懷裏睡起來。
話說,她喜歡李墨身上的氣息,幹淨舒適,能給她最安全最放鬆的感覺。
所以,隻要他在,她都能睡的很好。
這一回籠覺,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好不愜意。
醒來後,李蔓臉色比昨日好了許多,白裏透紅,眼睛晶亮,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隻淺淺一笑,漂亮的眼睛裏就像星星落滿,璀璨之極。
“大哥,我想出去走走。”看著窗外陽光明媚,李蔓的心又動了,她知道女人做月子要多躺著、少走動,可是,才躺了一日,她就有些熬不住了,急切的想出去走走路,曬曬太陽。
李墨穿好了衣裳,站在床頭,無奈的哄著,“等出了月子,我天天陪你散步。”
“可,總這樣躺著,身上也難受的。”李蔓捏著被角,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他一說難受,李墨心就軟了。
李墨心疼媳婦,但大姑說過,女人做月子極其重要,弄不好,後半輩子就會成個病秧子。
“蔓兒,你要是難受,我再幫你揉揉。”
“唔,好吧。”李蔓服了,一骨碌又窩進了被子裏,睜大骨碌碌的大眼睛,望著他,“你說的,我一難受,你就得幫我揉。”
“嗯。”她如此聽話,李墨很開心。
“那,我餓了,你下去弄點熱水來,我要先洗漱,然後吃早飯。”李蔓說。
“好。”李墨聽說她餓了,趕忙轉身要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