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被瞧的窘,立刻推開了他,讓他鬱悶不已,為此還還狠狠惱了這小妮子,讓她後來好一陣子,瞧見他就躲。
不過,今天瞧見這副剪紙,勾動了李言內心最柔軟的回憶,不由對這小妮子的感覺也好了那麼幾分,瞧著似乎也沒那麼礙眼了。
“二哥,還,不錯吧?”田寧英討好的瞅著李言。
說來也怪,這李家四個哥哥,她唯獨怕李言,也不知怎麼的了,明明二哥是四個哥哥裏,看起來性子最好的,整天的不管有事沒事,臉上總是帶著笑的,不像大哥,總是沉著臉,也不愛說話,更不像三哥,兩句話不對付,他就能揮拳頭,至於四哥麼,是個讀書人,跟她不是一類的。
可是,不論是不愛說話的大哥,還是愛打架的三哥,或是讀書人四哥,她都不怕。
偏怕一臉笑意的二哥,每每被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一瞅,那心髒就會驟然一縮,腦子裏就在盤算著,是不是什麼事又惹著二哥了?
“嗯,還行。”李言手指貪婪的摩挲著剪紙畫中女子的麵頰,頭也沒抬的,輕輕回答。
“哦。”田寧英瞄見他嘴角的笑意,鬆了口氣。
小五拿著另一張,看了半天,終於發現這跟自己媳婦很像,不由得又對著李蔓細細比對一番,這才奇怪的問田寧英,“這是照著她的樣子剪的?”
“是啊。”田寧英點頭,揚起小臉,得意的看著他,“怎麼樣?我很厲害吧。”
小五彎唇,也笑了,“確實不錯。”
他將剪紙放下來,卻發現李言那手還在摩挲著那紙,愛不釋手的樣子,不由得滿頭黑線。
“二哥,你再揉,這紙就要碎了。”
李蔓聞言,朝李言瞅了一言,也羞紅了臉,那不過是她的剪紙,也能摸上了癮?真是……
她不由朝他腳上踢了一腳,用眼神示意,注意點影響吧,這裏還有小五跟英兒,半大的少男少女呢。
李言卻微微一笑,“這有點皺了,我幫它捋平而已。”
“皺了嗎?”田寧英聞言,心疼什麼似的,忙要拿來看。
李言卻一抬胳膊,將她擋開,“這張皺了,不好再貼,你們就貼其他的吧。”
說著,他拿著這張剪紙,徑直出了門。
李蔓惡寒不已,小五暗自翻了個白眼,二哥是不是太過了點,媳婦的剪紙,也要私藏的嗎?
不過,說起私藏的話,小五看看桌子上的剪紙,忽然的,也就想自己留一張。
這窗花一旦貼到窗上,風吹日曬的,很快便會褪了顏色變舊的。
想著,他幹脆也拿了一張,對田寧英道,“這張我剛才看了,好像沾了點灰,我拿走了,其他的,你貼吧。”
說完,小五也若無其事的出去了。
留下田寧英一副茫然的樣子,“怎麼回事?我明明是放匣子裏好好保存的,才拿上來的時候,還檢查了一遍,沒有皺,也沒有髒的啊。“
對於那兄弟倆的舉動,李蔓無奈又無語,隻笑著安慰田寧英,“沒事的,這還有呢。”
“可就兩張了。”人物肖像的剪紙比較難,尤其是李蔓的神態,她可是提前試了好多次,最終才有現在這樣的成績,好不容易留了四張,結果一下子就毀了兩張,她心疼。
李蔓安慰道,“兩張也夠了,正好,我這也就兩個窗戶,前後各貼一張就成。”
“一張太少,一般一扇窗戶得貼上一對的。”田寧英苦著臉道,心裏思量著,要不要去找他們要回來。
李蔓卻不以為意,“是一對啊,前窗一張,後窗一張,遙相呼應,正好一對。”
“撲哧。”田寧英被她這話逗樂了,心情頃刻間也明朗起來,“行,那就依嫂子的。我現在就貼。”
說幹就幹,小妮子先拿抹布將前後窗都擦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的貼上。
李蔓瞧著木質窗戶上那紅色的窗花,喜慶非常,突然間,就覺得年味足了。
貼好之後,姑嫂倆就坐在床邊,一邊看孩子們玩,一邊聊起了家常。
主要都是田寧英在說,這姑娘一向話多,在鎮上鋪子裏,除了她爹就是哥哥,而那兩個男人都是悶葫蘆,讓她憋悶死了,所以,今兒一回來,就忙活開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不過,李蔓一直不怎麼得空。
這會子,逮住了機會,田寧英可勁的說開了。
先說了鋪子裏的聲音,說是比前幾年都好了不少,雖然,家裏的銀錢和房子都被趙雲兒一家給坑去了,不過,她爹說了,這樣子再好好幹幾年,一準還能將家當贖回來的。
就是有一樣,哥哥年紀大了,因為家裏出了這事,親事也耽擱下來了,為此,田寧安比以前更加沉默了。